第205页

这质疑,堪称“掷地有声”。

不过,秦栩君并没有动容,就像早就料到了这番说辞一般,他不紧不慢道:“千言万语,不及‘信任’二字。”

又一位官员出列:“皇上如何确定自己的信任不会被辜负?自古以来那些为非作歹的奸人,哪个不是仗着皇帝的信任,却作出一桩又一桩祸国殃民的丑事!”

谈玉海听不下去,站出列就开骂:“张大人是不是改名字叫‘张嘴就来’了?何总管昨日在长信宫维护皇上、不惜得罪雅珍长公主,如此忠心,被你诬成奸人。”

那官员也不相让,梗着脖子:“倒忘了谈大人昨日也有幸去了一趟长信宫。维护皇上本就是宫人的义务,这姓何的宫女不过是尽了自己的义务,你便如此拔高,不知意欲何为。”

谈玉海怒道:“收起你那套诛心之论。若论意欲何为,在场诸位,你们敢问自己一句‘意欲何为’?谁不是为了皇上顺利当政,谁不是为了大靖江山永固?维护皇上的确是宫人的义务,但也是我们为臣子的义务,张大人你咄咄逼人,这也是维护皇上吗?你尽到自己的义务了吗?”

那姓张的官员被他这番话噎住,顿时脖子都红了,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抛开生死、不惧骂名,直谏君王,才是我等臣子的义务!”

“哈哈,好大的口气!”谈玉海仰天笑道,“真为皇上好,就该心里有本账。何总管与仁秀只花一夜的功夫,便将造酒坊库存悉数盘出、分类定价,敢问此等能力,皇上信任他们,又何错之有?又从何得出他们会祸国殃民的论调来?”

谈玉海冷笑一声:“高调不必唱,张大人想作出死谏的姿态,博个直臣的名头,做得也实在太着急了。”

姓张的官员被谈玉海骂得晕头转向,气得脸绿胡子翘,指着谈玉海连说三个“你”字,也没想出更优秀的反击,差点儿背过气去。

当然,到这份上,谈玉海也算不上大胜。

程博简程太师,怎么可能只安排了这两个人呢?程太师可是很讲排场的。

果然又有一位品阶较

低的兵部官员跳了出来:“若给人手,我也能一夜盘出库存、分类定价,这非难事,能证明何宫女就有能力当总管?”

这话说得,连一直没说话的户部侍郎虞德昌都笑了。

他转头道:“王大人,这证明何宫女若不是个女流之辈,只怕也能去你们兵部当个官。”

“啊啊啊!”那兵部官员气得一跳三丈高,要不是怕殿前失仪,只怕冲上去揪住虞德昌就要张嘴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