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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上头有人

何元菱怕高、怕出丑,偏偏倒是不怕威胁,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见涂兴安越说越不像话,何元菱都被逗笑了。

“按章申诉,便是我命由天,若七日内果然下不来,自然无话可说。可涂主簿竟然说‘有法子叫它下不来’,这草民就听不懂了。是涂主簿要公报私仇,故意拖延搅局么?”

顿一顿,何元菱皱眉,好奇地望着他:“也不对啊,草民与涂主簿无怨无仇,何至于啊。”

涂兴安被她说得一愣,明明心里蛮多歪念头,被她一点穿,竟被堵在那里。

卓北打圆场:“涂师兄是好意提醒何姑娘,这程序繁杂,亦不是人力可控,七日之言,何姑娘操之过急了。”

“就是,说天书呢。七日……你当通政司是你家开的么?”涂兴安接连冷哼了好几下,才觉得缓过气来。

“倒也没有啦。”何元菱放松了表情,站起身子,在破旧的屋子里踱起步来。

踱了半圈,她突然停下脚步,向卓北道:“不过,我是特殊情形。特殊情形可以向省通政司申请紧急状令,是不是?”

卓北一时不能决断,不由望向涂兴安。

涂兴安一条腿已经蹬到了椅子上,身子仰得更厉害了。

“特殊情形是有,不过,你这事儿,是谋逆啊,还是造反啊?一个小小的县衙典史,还用得上紧急状令?别笑死人了。”

他说的是实情。卓北向何元菱抱歉地笑了笑,虽然同为主簿,但他在路言驿的资历不比涂兴安。

虽说他很想帮助何元菱,但也只能在符合路言驿律例的情况下,断不敢自作主张。

何元菱接到卓北抱歉的笑,心中已经明了。

略一沉吟,何元菱道:“草民申诉这事儿,的确不是谋逆,不是造反,只是一个小小的县衙典史强抢民女、鱼肉乡里。但草民知道,可以申请紧急状令的,却不止谋逆和造反……”

涂兴安都笑了:“哟呵,你还能比我更清楚路言驿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