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毅抽完了一根烟,才走过来停住了众人的动作。

他从旁边接过了一根木棍,眼里满是狠戾。

“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戏弄过,白莎莎就算了,那是我乐意。你他妈又是个什么东西?把我女人弄到那种地方,差点杀死我的孩子,现在还敢来我面前叫嚣……”时毅的木棍在顾景脖子上面狠狠戳了戳,“谁给你的勇气?嗯?”

“呵,”顾景也笑了出来,他一出声,喉间的血腥味便涌了上来,他勉强压下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时毅,你一口一个你女人,莎莎承认过吗?她跟我是法律承认的合法夫妻,你们那个孩子别说她愿不愿意生下来,就算愿意,我们也是有孩子的。我们还有三十年的感情,而你呢?你又算什么?不过是莎莎为了报复我的一个工具……”

他的话没说完,时毅便对着他的脑袋狠狠敲了下去。

血顺着头流了下来,顾景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没敢说话,他们都是认识这位大明星的,刚刚他被打的时候抱着脑袋,他们也没刻意为难,哪知道这位时总这么狠。

时毅恨恨地把带血的木棍扔向了一边,嫌弃地看着满身血迹的男人,冷声吩咐。

“扔出去。”

他说完就往楼上去了,即使如此他也还怒气未消,去他的工具,白莎莎都要跟他离婚了,他还一口一个妻子呢,真是笑死人了。白莎莎到底是脑子有问题还是眼睛有问题,看上这种男人。

时毅一脸愤愤进了房间,屋里的窗帘被拉上了,只有床头开着一盏暖黄色的灯,白莎莎一只手接着吊瓶,此刻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小小的脸陷在柔软的大床里,安静得不像话。

时毅的一腔怒火就这么又无影无踪了。

算了,他想着,这女人除了眼光差了点,也没什么其他的毛病。

他走过去时才发现白莎莎的眼角是湿的,这人眼睛虽然紧闭着,却不断有泪水从眼角流出,淌在了枕头上。

时毅一对上她的泪,就心疼得手足无措。他用宽厚的手掌擦干了白莎莎的泪,可马上又有泪水流出。

“你是水做的吗?就会哭!现在知道哭了?当初怎么那么你瞎?”

睡梦中的人就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哭得更厉害了。

时毅也慌了神,又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骂你。我瞎,我瞎成吗?”他的手放在白莎莎的肩上轻拍了两下,仿佛是在安抚。

女人终于停止了哭泣。

时毅看了她半晌,俯下身轻轻吻住她的眼角。

他一直等着白莎莎迈出那一步,想着然后就由自己走完剩下的九十九。可是现在仔细想想,九十九步和一百步也没什么差别是不是?不就这一步吗?自己来走就是了。

“招惹谁不好你来招惹我?招惹完了就想跑,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他在白莎莎的旁边躺下,白莎莎似乎是感受到了陌生气息的侵入,不安地动了动。手刚抬了抬,时毅怕她乱动把手上的针弄跑了,赶紧按住。

适应了他的气息,白莎莎也终于安静下来了。

时毅松了口气,一只手继续按着她输液的手。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肚子,脸上也慢慢有了笑容。

乖宝贝真的很棒,肯定是因为感觉到了你的母亲那么拼命护着你,才勇敢地活下来了是不是?

所以你要继续勇敢下去,平安地出生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