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跟莎莎大姑说好了,我们莎莎已经考过了教师资格证,让她找点关系帮莎莎进学校。”

“是啊,我也这么说,老师这个职业稳定,适合莎莎。”

“相亲?相亲她相得也挺好的,对方才打电话说对我们莎莎可满意了。”

“唉,什么福气啊?往后还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她虽然是这么说的,不管是表情还是语气却都带着明显的笑意。

见白莎莎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去打电话。

白莎莎进了屋,靠在门口听着外面方姝美打电话的声音,仿佛未来已经被安排得妥妥当当。

手机响了一声提醒,她打开了,是顾景的消息。

“我明天上午十点的火车。”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她却仿佛看到了被删除的后一句。

“我等你。”

那大概是白莎莎二十多年里最难熬的一个晚上,天一亮,她就睁开一夜未眠的眼睛起了床。

“怎么今天起这么早?”方姝美也才刚刚起床。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白莎莎穿戴整齐,还带着她的随身小包,看起来确实是要出门的样子。

“出去?去哪啊?”

白莎莎没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换鞋出门。

“你早点回来,今天继续去见……”

没等她说完,白莎莎已经关上了门。

包里只装着她所有的证件,这是她想了一晚上得出来的答案。

车站里,她气喘吁吁地到那时,一眼就看到了即将进安检口的顾景,顾景在人群里总是那么突出,或者说,白莎莎的眼睛就仿佛装了名为“顾景”的雷达,能精准地捕获他的位置。

“顾景。”

她一开口,那人就回了头。

“莎莎。”看到白莎莎的那一刻,顾景黯淡无光的眼里重新有了光亮,他的脸上说不清是想哭还是想笑,逆着人群就要过来。

白莎莎喘了喘气,看着向她走来的顾景。

“顾景,”她的眼里写满了认真,“不要告诉我你不能给我什么,告诉我,你能给我什么?”

顾景向她伸出了手,盛满笑意的眼睛里写满了温柔,说话的语气却无比坚定:“我能给你,我全部的身心。”

白莎莎交出了自己的手:“好,我愿意。”

这是在回答昨天顾景的问题,即使你现在一无所有,即使你给不了我安稳的生活,但是你愿意交出你现在的所有,我的回答便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