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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金吾摸了摸自己心口的那个香囊,摸到了,他安心了。

他低低地说:“阿桢,你记不记得,之前你问我:我对所有人都好,以后怎么向我的心上人证明,她是特殊的呢?”

他的头靠在坚硬的岩壁上,包扎好的伤口还是在痛,梦呓一样:“我证明不了。”

我自作自受。我证明不了。

我真的爱你。你好好活着。

她要活着,她最好了。要是真像佛家说的那样,人有下辈子,希望下辈子还能遇见她。

不能和她在一起也好,他只想再看看她。这里好黑,他刚才都没有多看她几眼。

不过她也没看见他那么狼狈,所以还可以接受。姬金吾这么想。

他会坐在这里,慢慢地死去。黄沙会掩埋他,尖锐的石头可能会将他分尸。若干年后,会有渗入地底的雨水来到他身边,让他的枯骨变得有些湿润,植物的根会将这些湿润再度吸走,让它们回到大地上去、在阳光下面。

但是他没法再回到阳光下去了。

易桢听他那么低低地说话,没意识到他真正在想什么,正要爬回他在的那块岩石,忽然听见他继续说:

“我不好,你不喜欢我是对的,和我在一起会被人笑话的。”

“我太差劲了。对不起。”

“……我那个时候真死了就好了。对不起。”

易桢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好像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一样。

好像一个人是长兄、是寡母的独子,就活该承受一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