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贤摇了摇头:“没有。她从来不出手,我没摸清具体修为。不过她要是没法出其不意地把那几位家主都杀了,我准备了后手帮她。”
他摸了摸自己光洁的下巴:“应该不至于,那几位家主我都给下了药,这要还杀不掉,延庆公主可真是太令人失望了。就是那个轩辕昂比较麻烦,今晚不一定能杀他。但是今晚过去,延庆公主勾结他的证据我会送到世家手里去,让他们狗咬狗去。”
姬金吾说:“延庆公主会成功的。”
徐贤笑了笑,和姬金吾说话他没有阴阳怪气来降低对话效率:“谋杀世家家主这个罪名可是她自己上赶着求来的。她要不是那么主动,我还真不知道怎么煽风点火才能让他们打起来。”
姬金吾往窗外望了望,看见了天上那轮明月,他一直没什么表情,只是简单地陈述事实:“今晚要死许多人。”
徐贤摇摇头,抚掌道:“这怪得了谁,她自己蠢。她真以为杀了一个家主,世家就自行瓦解了吗?还不是推出一个新家主临危受命。”
“北齐孝静帝(注1)也是这么想的,会有后来者重蹈覆辙也不足为奇。”姬金吾说。
徐贤这时候终于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这位一身素色的老朋友有些心神不宁。
徐贤沉默了片刻,看向姬金吾,忽然问道:“她也喜欢你吗?”
这问题问得十分突兀,甚至有些僭越了,姬金吾快速看了他一眼,显然知道他在说谁,但是并不想和别人说起自己的心事,迅速把话题给转移了:“别聊这事。”
徐贤挺诚恳地道歉:“我那天不知道她是你的人。她戴着帷帽有点像我刚进宫时候的主子。”
姬金吾:“沈美人?”
徐贤点点头:“她原先是歌姬出身,舞也跳得好,脸也长得好。只是先帝一门心思地看重娴妃,不然她本来不该只是个美人的。”
姬金吾:“沈美人去了许多年了。”
徐贤:“是。先皇后不太喜欢她,先帝又不记得她,她自己也不太会做人。死的时候衣服被子都是虱子,大冬天没人服侍她,她自己烧炭烤火还把脸给烧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