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巘絮絮叨叨地叮嘱了她一大堆,说着说着,自然地从地图上抬头看向她。
易桢站在窗前,月亮在她身后,播撒着清辉。她眨着眼睛看他,很认真。
真是个顶好看的美人。一身青衣,像是寒月芙蕖一样,她的名字取的真贴切。
李巘忽然想起寒月芙蕖其实是一个很古的典故。说是以前有个修为很高的道人,有个大官冬天请他去做客,宴席进行到一半,很遗憾地说自己很喜欢莲花,可惜这个时候没有莲花。于是道人一挥手,变化出满池盛放的莲花,直到第二天早上莲花才全部消失(注1)。
这个典故,叫寒月芙蕖,又被称作“幻梦空花”。
眼前这个美貌的姑娘,虽然喜欢着别人,即将要与他分别再也不见,但是她这样专注地看着他,好像他才是她的情郎一样。
明知是幻梦空花,也依旧控制不住为她心跳快了几分。
李巘自嘲地笑道:“我说那么多,唠叨得很,见笑了。”
易桢摇摇头:“没有,你为我好。”
李巘说:“你名字取得很好。扶蕖这名字很配你。”
他话说完,忽然想起哪有人是没有姓只有一个玩意儿般的名字的,这名字恐怕是卖给人家做妾之后主家给取的。
李巘有些窘迫:“你可能不太喜欢这个名字……之前你就叫这个名字吗?”
易桢没想他那么多,稍微犹豫了一下,说:“不是,我之前单名一个桢字,道长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阿桢就好了。”
李巘愣了一下。
易桢的眼眸垂了下来,有些躲闪害羞的意思:“若是道长愿意帮忙,能不能同我一起去一趟上京呢?”
她这话说得很快,说完之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忽而又想道长会不会把她当成那种“明明心里有别人却还是养备胎吊着男人”的那种人,耳边已经听到他的回应了。
“好。”他这么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