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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存笑道:“我来拿吧,让我找点事情做。疙瘩(梁源小名)和他外婆家的人好不容易搭上话,我就不到前面去碍着他们了。”

易桢只好把篮子给他了。

眼见着梁大哥要走,易桢忽然想起那天在湖里看见的那半张浸湿的旧信纸。

梁源还苦着脸来问过他们有没有让信完全复原的办法,得知没有之后,直接把被毁得差不多的信给藏了起来,说自己都不敢告诉父亲这件事。

梁存教子极严。

妻子去世之后,梁存与岳家失和,不久便被赶出岳家。直到最近才重新建立联系。

那张信纸应该写于梁存妻子刚去世之际。

那封信上能看清的最后半行字是:“无间蛊凶险异常,但若能达幽冥,血泪无数、人命万千,亦再所不辞……”

那个兵荒马乱的晚上,易桢以为这只是夸张的修辞手法。

而此时,她忽然有了一个,不太妙的猜测。

“梁大哥,不好意思,可以问一下吗?当初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您和凌家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呢?我或许……能够帮帮忙?”易桢问。

这问句单拎出来其实挺冒犯的,但是易桢满脸真诚,她这些天又一直礼貌客气安分守礼的,看起来只是个被长辈照顾之后,想帮忙回去的小姑娘。

梁存叹了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大家一直相处起来都不开心。我夫人又不在了,岳父岳母看见我就伤心,后来随便找了个由头就让我离开了。”

然后接下来三十年,都再也没有和你、和他们故去女儿唯一的孩子有过任何联系。

易桢满脸同情:“这样啊,性格不合相处起来确实很困难。”

梁存梁大哥走了之后,易桢领着那个小姑娘进了偏院,把她带到之前准备好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