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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是顾虑到梁家的邻里可能要说闲话,一名单身女子住在男人堆里,绝对闲话满天飞。洛梁的街巷就是很典型的邻里关系,嚼舌根从不嫌多,你传我我传他,若是她原先的主家有心探听,只怕一抓一个准。

可若是要再寻住处,接触的人越多,只怕越不安全。

但是这些话不好说出来。

易桢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顺理成章地接话:“道长说的是,道长有什么想法吗?”

李巘轻轻咳了一声:“你若不嫌弃,便对外称是我的……妻子,我原先在梁家住过一段时间,街坊都认得,你住在梁家也有理由。”

易桢犹豫了半秒钟。她先是惊疑一毛不拔道长是不是认出自己来了,现在又开始疯狂拽着自己往原来的剧情上走,随后透过帷帽垂下的白纱看到他满脸的不自在和尴尬,终于确定这位道长就是单纯的好心,连忙点头:“多谢道长为我考虑。”

也是,还是不能太张扬,张扬就要翻车,姬总张苍哪个没有一斤心眼,避着一阵子再说。

李巘见她答应,反而更加觉得不自在,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既然如此,我待会儿去和梁家说一声,只说是你有了身孕,这样准备两间屋子,到时候再为你找个小丫头来使唤。”

易桢觉得一毛不拔道长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这么顺理成章想出了遮掩身份的办法,看起来这种事没少做。

听他说完,她连忙去翻自己的行李,一面说:“既然如此,以后少不得要道长为我出面,用钱的地方也不少。要还因果的到底不是道长您,还是要算清楚,不然以后怕有什么不好。”

她直接塞钱给李巘道长了。乐陵道就讲究这个,能用钱解决的不要欠人情,人情欠来欠去因果全乱了,日后麻烦死了。

所以叫“一毛不拔”嘛。

而且她有点害怕他们乐陵道那个因果的说法,现在欠李巘道长的人情,以后保不准在什么地方还回去,还是给钱比较好。

李巘倒是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给钱,因为他想着人家孤儿寡母在外面飘荡,又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身上的钱肯定是用一点少一点,连忙推拒。

易桢坚决要给。

李巘见她那么坚定,想起有些人就是这样,你不收她的东西她反而难过,于是还是收了,想着以后两人分道扬镳的时候偷偷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