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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脖颈修长,玉肤雪肌、娇而不妖,把那盏两人共饮过的四果茶递给小丫鬟后,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眼睫颤了颤,竟然还小声地叫了他一声:

“郎君。”

这姑娘言娇语涩,外面喜乐声又大,这么轻的一句话,除了就站在她面前的人,谁也没听见。

易桢是察觉到了他的灼灼目光,才刻意唤了他一声,言下之意不必明说。

谁知眼前这位据说是见惯风月、倚红偎翠的阳城城主就这么直接愣住了。

也没有回应,没有接她的话唤她一声“夫人”,更没有任何顺理成章的肢体接触。就这么愣愣地站在一步开外,手足无措地注视着她。

好在唱礼的喜官解了他的围,高声的唱喏把刚才那一瞬间无法明言的滞涩给打破了:“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按礼数,将由新娘的亲兄弟送新娘上轿,新郎不必在轿前等候,而应该上马准备带新娘子归家。

易业诚在喜官的目光驱使下,前来搀扶她的时候,明显是非常不甘不愿的。

易桢刚才一进前院就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了,为什么还在拦门,为什么不让姬家进来?

然后她明明白白地告诉这位便宜弟弟,自己适才从父母那里过来,父亲母亲让他适可而止,不要再为难姬家,你不开门我就自己开,看丢的是谁的脸。

易业诚肯定是没信的。

这小子放在现代也就是个冬天露脚脖的精神小伙,就十几岁,还没及冠,也就会窝里横,声色俱厉地吓唬吓唬就老实了。

当然也得益于易如平常任性妄为、我不好过大家就都别好过的行事作风。

但是他派去求证的小厮还没回来,易桢就已经要离开易家上轿了。

易业诚脸色不太好,不情不愿地搀扶了她一路,满脑子想的都是那柄鹿卢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亲姐姐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