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位是谁,正是柔光!
盈袖眼睛红了,扭头看了眼柔光,原本平静的情绪,忽然又激动起来,冷声问陆令容:“你没忘了柔光吧。”
陆令容眼里闪过抹慌乱,低下头,仍保持着镇静,明白了,她这是来秋后算账了。
“我不认识。”
陆令容矢口否认,笑道:“我当时是住在慈云庵,可庵里师父们众多,我平日里又深居简出,怎么会认识那么多人。”
一旁站着的袁世清也听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揪住陆令容的衣襟,将弱不禁风的女孩拽起来,蛮横地拖到灵位前,踹了脚陆氏的腿窝。
“给我跪下!”
袁世清强行把陆令容按在地上,脚踩住陆氏的小腿,并反手剪住陆氏的胳膊,另一手抓住她的发髻,强迫她抬头看表姐,看柔光的灵位。
“爹爹在家时总对我说,坏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从不承认自己做错了事,今儿我算是开眼界了,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瞧见自家姑娘被这般蛮横对待,春娘恨得直要往前冲,可被陈家的仆人拿住了,嘴里又塞了东西,只能急得又哭又呜呜地喊,恶狠狠地盯着袁家姐弟。
“梅盈袖,你别太过分。”
陆令容这会儿也被羞辱得掉了泪,使劲儿挣扎着,咬牙恨道:“我是官宦之后,我姨妈是你家当家太太,我舅舅如今是云州的学政,你敢动我试试。”
“你吓唬我啊。”
盈袖弯下腰,凑近,手轻轻地拍打着陆令容的脸,坏笑:“你舅舅这学政怎么来的,你难道不清楚?你姨妈江氏为了帮扶兄弟往上爬,这么多年像条蠹虫一般蛀我陈家的银子,当家太太,我呸,不过是鸠占鹊巢的姘妇,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你不敬尊长,这是要坐罪的。”
陆令容一脸的不可置信。
在她印象里,梅盈袖不谙世事,娇弱善良,怎么忽然变得这样疯狂可怕。
“你到底想怎样!”
陆令容知道今儿自己逃不过这一劫了,无奈地看着盈袖:
“当日的事,你知道的,如果我不将你带进登仙台,逼迫左大人停手,我肯定会没命的。你也看见了,那个笼子里有个童女是左大人的杀手,他根本没打算让我活。至于柔光,我是真不想让她牵扯进这件事里,才把她打伤,可我没想到,竹灯师太竟然会指点柔光强闯登仙台,更没想到高亦雄会杀了柔光。”
“闭嘴!”
“闭嘴!”
盈袖和袁世清同时出声。
袁世清最是厌恨有人给他景仰的左大人泼脏水,脚上用力,使劲儿踩陆令容的小腿,女孩痛得直哭。
“陆令容,说到底还是你贪!”
盈袖恨得掉泪,一耳光打下去,咬牙不已:“你明明知道左良傅心机深不可测,还胆大包天地和他做交易,你明明有无数次机会退出,可你没有,包括入登仙台的前一刻,你仍旧能选择不干,可你的贪婪和侥幸,让你给自己找种种借口,甚至不惜将我和柔光拉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