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由着自己妻子受委屈?”
盈袖反问。
她知道是这么个理,可陈南淮的反应,真让人心寒。
“你放心,过后我饶不了他。”
陈南淮拳头紧握住,急忙保证。
盈袖嗤笑了声。
忽然,她看见众人又朝这边看来。
怎么回事?
盈袖抬头瞧去,见从回廊尽头走过来个身量极高的男人,他穿华贵玄色锦袍,头上戴着玉冠,剑眉入鬓,俊朗英挺,正是左良傅。
左良傅此时眉头紧皱,俊脸生寒,什么话都没说,弯腰捡起那个藤球,朝远去的四公子喊了声:
“站着!”
那四公子闻言转身,看见叫他的是左良傅,一愣,赶忙疾走几步,恭恭敬敬地抱拳行了一礼,朗声笑道:
“小子见过大人。”
左良傅冷笑了声,扔起藤球,一脚踢了过去,力道太大,球直接砸到了四公子的脸上,他连叫都没叫出声,竟给活生生砸晕了,脸上一片鲜红,鼻子直往出留鼻血。
周内站着看热闹的贵人公子大骇,没一个敢出头,纷纷屏声敛气,生怕自己是下一个四公子。
“欺负女人,什么东西。”
左良傅剜了眼晕倒的四公子,挥挥手,让底下人将四公子抬走。
他转身,看向泪眼婆娑的盈袖,心里一阵疼,抬手,想轻抚一下她,最终叹了口气,手无力地垂下,只能笑着问她:
“夫人怎样?有没有砸疼?难受吗?”
是,我很难受。
盈袖低下头,一句话都没说。
不知为何,她一看见他,心里的委屈瞬间爆发,就想哭,就像迷了路的孩子,终于见到了亲人。
她屈膝给左良傅见了一礼,尽量让自己表现得平稳些,可声音的哽咽却出卖了她。
“我,我没事。”
左良傅狠狠剜了眼一旁脸色很难看的陈南淮。他垂眸,目光落在了盈袖的肚子上,凄然一笑,问:
“听说夫人有喜了,我,本官,你,你还好吗?好像瘦了些。”
“她很好。”
陈南淮挡在盈袖身前:“不劳大人费心了。”
“我没事的。”
盈袖往后躲了两步,用袖子抹掉眼泪,笑道:“有些害口,吃不下东西,可我努力在吃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左良傅担心。
在那一瞬间,三个人谁都没说话,眼里都含着复杂之色,各怀心事。
“那个……她身子不舒服,我……草民就先带她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