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有时候她甚至觉得,深渊即是重生,只要看见左良傅,同他说话,就能想起很多事。
“姑娘,你怎么哭了?”
荷欢柔声问。
“啊。”
盈袖被吓了一跳,慌乱地用手指抹掉眼泪。
“有些紧张罢了。”
盈袖淡淡一笑,尽量让自己表现的正常些,瞧了圈屋里,并无外人,她从梳妆台上拿起红木梳,默默地梳头,冷不丁问了句:
“今晚上,洛阳城有头有脸的官人们都会来么?”
“那是自然。”
荷欢莞尔浅笑:“咱们老爷面子大,人缘好,什么王爷侯爷都要来观礼的。”
“那……那个人会来吧。”
盈袖悄声问。
“嗯。”
荷欢点点头,心头涌上股酸楚。
她从小丫头手里接过碗药,犹豫了半响,笑道:“姑娘,今儿的药还没吃呢。”
荷欢手有些抖,轻声“暗示”:“今儿您成亲,要不算了罢,味道苦得很。”
“没事。”
盈袖从荷欢手中接过药碗,深呼吸了口气,一饮而尽。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喝药,大夫说了,她头上有伤,所以在方子里加了几味能活血祛瘀的药,多吃些时日,说不准能记起什么。
她不想糊涂地活着,药一滴都没落地喝。
忽然,盈袖感觉头发晕,胃里也恶心的难受。
“荷欢,我不太舒服。”
盈袖只觉得身子软乎乎的,眼前阵阵发黑,不由自主地靠在荷欢身上。
正在此时,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从外头跑进来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扑通一声跪下了,连连磕头。
“奶奶是不是已经喝药了。”
那丫头慌得直哭:“方才药房在煎太太的安神药,奴弄错了,给大奶奶端来了。”
“什么。”
盈袖大惊。
她喝错药了?怪不得头晕得紧。
盈袖心里一喜,那么……今儿岂不是不用拜堂了?
可也见不到那个左良傅呀。
盈袖只感觉头越来越晕,终于支撑不住,软软倒下。
在盈袖晕倒的瞬间,李良玉从屋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