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查他把家人送哪儿了,到现在也查不出来。本以为雷家是逃之夭夭了,结果雷哥又回来了!
查,是查不到。然后问他送家人去哪儿了,他就只说往京城去了!
谁信?!反正有脑子的人都不信。都以为他在说托辞。
雷哥就是瞎编的,还编的一本正经,与乡人怎么说呢,“我这一辈子混来混去也就只这个程度了,半辈子杀羊,也是承蒙多数乡邻看得起,才叫我混得开,原本想着,若是这么一辈子也挺好,将来孩子们继承我这杀羊的手艺,继承我的生意,也就行了。可是人嘛,哪个不想往上走一步呢?!就连关叔都送小五去府城念书去了,我也是啊。现在也是运道好,能挣到钱,可是这就算挣个金山银山的儿孙不成器又有啥用?!所以思来想去,托了人送进京里去了,便是烧钱堆出来,也叫成器。我的想法也简单,若是能见识广些,以后学成了什么手艺生意的那更好,若不行,长些见识,再不济就回乡来也一样,总比坐在祖坟上坐吃山空强?!对不对?!咱们人嘛,哪个不望子成龙的?!”
这是实话!没钱没门路那是没办法。有钱了,不培养子孙,到最后挣的家业被子孙败光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乡人们反正是都信了!
还在乡里沸沸扬扬的说呢。说了说,也就被放回来的书生给吸引了,话头都绕着他们去了。
其中十二个保住了秀才功名,但是吓破了胆,回来就病了,请医吃药的,家里人天天哭,说以后再不叫考了,就在乡里当个教书先生,或是做点别的,也很体面,总比市井小民好多了。
这话说的,不怎么中听。
众人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犯嘀咕,哦,不中用就这样了,人家关家小五怎么就没吓破胆呢,出事的时候没人敢沾,只他敢沾,人家不也是读书人吗,这么不中用吗,人家还只是童生呢。再则,比市井小民强多了是实话,可是说出来不中听啊,有这么说话的吗?!
“这是强撑着脸面不肯丢尽呢……”众人嘀咕道。
至于另一个革了功名的就更难了,家里母亲和妻儿日日以泪洗面,大约也是怕被人冷嘲热讽,关着门,也不接待人上门看望。更不接受好意。当然,这样是将恶意挡在外了,但是这样,到底是孤闭了,出了这样的事,很多乡人都是很同情的……
书院已经开学了,胡山长没回来,就由副山长来主持书院工作。
而衙门县令一职还空缺着呢。但并不妨碍吴仁他们主导着衙门里的工作。只因新知府到底是本县县令升上去的,对本县的事是极为上心的,一般有差事,或是有什么要汇报的,吴仁和钱寿康等人也就往府城递了,新知府一概的处理了。很不推辞。
吴仁对钱寿康道:“看样子,本县县令一职确实是要空着了……”
新知府这么上心,根本就不乐意将本县给旁人给摘了果子。他是前人种花,结果还没摘到果子呢,就被后面人给折了,摘了?!他亏不亏?!
“空着好,空着,咱们才不必提心吊胆……”钱寿康道:“……现在这方子,也不知道是被破解了,还是怎么,外面卖的这么火,我瞧着,这个肥皂厂再赚个一年半载的,也就黄了……等过了这个风口,再来新县令,也就没这新县令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