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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爹,其实只是一个被博弈的棋子,有人想争取他,利用他,也有人想要杀他。”关开涵极为冷静,道:“我原以为只有两派之争,原以为相互制衡着,便归那知府再有胆,也未必敢,顾忌着这边的势力。没料到杀出第三个,会不会还有第四个,第五个……”

胡山长诧异于他的悟性,道:“杀你爹一人,引两方猜疑相斗,坐收渔利。”

“事情现在更复杂了,具体的,我还得再查一查,”胡山长道:“在本县,你们父子定无事。以后尽量不要出远门。”

“好。”关开涵道。

县太爷见邓智林没有交谈的心情,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来看了,商议了一会药方,便回去了。

回了县衙,人却没睡。

胡山长道:“开涵那孩子心里定有不忿。”有没有对他们的,就不好说了。

县太爷苦笑,道:“怨我们是应该的,不该侥幸的,他们父子不知道的,咱们得想到,早该预备上人护着了。真是大意了。他们父子等着我们给交代,这件事,也得有个始末和交代。我已写信回京了。”

胡山长也写了。

“你觉得会是谁?!”胡山长看着明明灭灭的一跳一跳的烛火道。

“左不过是那几位阁老……”县太爷道:“关兴死在府道台,后果是什么?!”

断了他们的财路,就是得罪死了他们,然后知府的信与之前的事情,就是现成的把柄和疑心,怀疑到谁,就是知府一系所为。

然后与知府那一派死斗,不死不休。

胡山长道:“合作是最好的反击,然而……”那一系却如此作死,手敢伸到科举身上,若是真合作,就是把他们也扯进深渊了。

所以,合作是不可能合作的。

“说他们胆大,是真胆大,手伸进科举,以为只手遮天,不会有事,而对关兴,却态度暧昧,没实质的伤,只想捏把柄,”县太爷道。

“你有所不知,他们缺钱,供应那么多学子,拉拢那么多学子,需要钱,以后考上了,要安排在各处,更需要钱……”胡山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