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借钱?!”邓智林道:“咱俩非亲非故,我没钱借……”
“也,也不是……”胡癞子更尴尬了。
正说着呢,有两个吏员追了过来,斥骂道:“你这混赖,谁叫你混进来的?!这巷子是你能随便进的吗?!”
现在这巷子有人守着了,一般情况下,是真进不来,这胡癞子是自个混进来的。
“我,我和关老爷是熟人,不信你问关老爷呐……”胡癞子见要被扯走,是真急眼了,一下子更加胡说八道起来,道:“关老爷,秦娘子叫我来的……关老爷呐,你不能发际了就不认小弟们啊,好歹也提拔提拔,那张广才都能得用,我们更得用是不是?!只要老爷一句话,鞍前马后,包管无二话,只求关老爷瞅我们一眼,以前是小人们狗眼不识人,犯了错了,认错了,现在知道错了……你看,我们还欠着老爷钱呐,要不我们给老爷当长工使,慢慢还钱可行?!好歹叫有个能有鞍前马后的机会……不看咱面上,看看秦娘子的面上……”
“她面子,她脸上贴了金?!”邓智林冷笑,这是真赖上来了。狗皮膏药似的,粘上还甩不开了咋的?!
“我还没告她呢,还我一百俩银子,是你和秦娘子一并讹了我去的,我心里门儿清,这个时候来问我要面子了?!”邓智林道:“正好衙门里人都在,我们一并去公堂上说道说道!”
胡癞子看他来真的,一下子也是真怕了,见衙吏们要来捉他,他也是死皮赖脸的往邓智林腿上一抱,道:“关老爷,老爷饶命,我浑说的,你大人大量,何必与我这个浑人计较?!饶了我罢……”
幸而来看热闹的街邻知根知底,若不然由着他这张臭嘴胡说八道,外人还以为关兴以前怎么与秦娘子有头尾呢。
“胡癞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街邻们道:“关老头清清白白的人家,你们偏往上凑,是非要上公堂对峙还是怎么?!还有那个秦娘子,呸!她是什么臭的,也想往清白人家扑,能赖得上来吗?!再敢胡说,拉到公堂上去打嘴!”
街邻们道:“估计是看着关家起来了,想来赖上了呗。这种人,还是送官最好!”
胡癞子是真怕了,连衙吏来拉他,一时作揖道:“错了,我真错了,关老爷饶命则个!再不敢了。我就一浑人,饶了我罢……”
邓智林现在的威望远不止从前可欺之时,乡邻既有乡邻之谊,还蒙受了他的恩,对他只有保护尊崇的,胡癞子现在这样,是真讹不着他。
见胡癞子这样,众人皆劝道:“这种无赖,最好一棍子打死了,再不敢上门来!叔可别心软……”
胡癞子是脸色都变了,道:“我还钱,我回去就让秦娘子凑钱,一并还来,以前是我们不懂事,讹了关老爷钱,这一次,再不拖拉,一定还,肯定还!”
邓智林道:“放了他罢,就一无赖。再者说都是本县的人,我也懒得与他计较。”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