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罚你,你是生了熊心豹子胆的人,啥事做的出来,能与老大威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我若打了你,你还不得哪一天打死你老爹?”邓智林道:“你这样的儿子,我不敢认!”
关开富是真急了,越急越说不出来话,汗直掉。
雷哥却想笑,这老二虽横,脑子却是个蠢的,这个一吓,语言的威吓比打还更狠。关叔也是挺会因人而治的了。这老二,打是打不服的。
雷哥心里清楚,主错其实不是关开华,而是关开富,为什么打关开华呢,是为了教训,但同时也是为了让关开富消怨气,他这怨气不消,只罚了他一个,将来还是埋下祸根,早晚说不定这怨气生了根,真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去找关开华了。还不如现在就趁着出了这个气。
说起来,关叔到底还是看情面的,这关开华虽是利为上,但当初也确实是特别孝敬,天天来,天天送肉的,看这面上,也得这么做啊。
无情即是情,威胁说剁手。其实关开富要是还有下回,不是剁手,而是剁头了。真个的!
别说关开富蒙掉了,连关开远,关开贵也蒙掉了,呆呆的看着关兴,他们的爹,此生仿佛第一回 看到这个爹似的,威严陡生,而且让他们心里有一种特别敬畏的感觉。见老爹的眼神扫过来,他们都不敢直面接触眼神,慌乱的避开了视线。
这两个怂包!
于德荣与安泰面面相觑,这个事,他们两个就不掺合了。他们盯着的只是肥皂的事,不然,都懒得来掺合这些破事。老大老二的盘算惹了祸,他们才懒得来掺合这些事情。
两人低着头当蘑菇。也没有插话的意思。心里却是在想着,这个关兴现在确实是了不得,是个真正能拿得住事的。以前看他混,只以为只是混,没成算,后来看他分家那一套,以为他是狠和无赖,手段过人,现在一看,这不偏不倚的,恐怕是特别有手腕的一个人。手段和手腕可不一样。用手段,未必正直,用手腕,也就是亦正亦邪那一种,特别难对付的那种人,两人心中忐忑,寻思着,恐怕他们所有人都未必能玩得过这个老家伙,看来,只能是被他拿捏着呢。
这说话,打人的,何尝不是给他们听,给他们看呢!
老家伙厉害着呢!
冯安民欲言又止的,对邓智林道;“亲家,老二犯了错,该打!你这打了他,就原谅他罢,若不打他,他晚上,恐怕都睡不着觉,再怎么说,是亲爹。”
“亲家这话虽在理,却有所不知,”邓智林道:“我不打他,才是对他好。若打了他,他心里有怨气,又不肯服,越打越不服有什么用处?!面服心不服,半点用处没有,我何必讨这个嫌,惹他的厌!他本就是没有羞耻心,没脸没皮的一个人,打也没用了,还能怎么?!除非真的良心发现。否则,我真不打。”
冯安民还想说什么,往关兴走了两步。
邓智林却堵住了他的话头,道:“亲家说了也没用,我执意不打。这个儿子,我是管不了了,也认不起。以后恐怕要劳亲家操心。我是没这个能耐能让他心服口服的。”
关开富脸色一白,整个人都汗流直下,人也是蒙着的,呆呆的看着邓智林道:“爹,可是不想儿子了?!要把儿子扫地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