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才便说了几个,道:“这几个问题不大,人是什么人,是看得出来的。既心善,又没脾气。特别合适。照顾孤寡幼儿啥的,光人好也不行,也得脾气好。就像那林老婆子,谁能说她有坏心,是个坏人?可是,做出来的事,还是出于脾气恶劣,照顾孩子老人的,就得有耐心,不然再好心,时间长了,总有怨气,不好。不过首先是人要好,光脾气好可不成。心要是坏的,是贪的,再脾气好,也是要做恶的。”
韩长生琢磨琢磨,笑了道:“不错,这个话在理。这本是善事,的确是要很多人参谋才行,人多力量大,人多想的也周全,广才跟我去看看,看弄的怎么样。你眼利,若是哪里不好的,再改一改。”
“行。”张广才去了,真的提了几个细节给韩里长,韩长生很高兴,都一一听进去了,还告诉他,这儿改好了,就先把县里无父无母的孤儿给转到这儿来,就叫人一并照顾着了。学点手艺啥的,识得几个字,明些理,将来也有个生路。
这个事办的极快,很快就敲定了细节,然后把院子一改好,就接了十来个孤儿进来了,都很小,但都不满十岁。一般满十岁往上的,这个时代,已经能谋生了,哪怕是做点力气活,或是去学艺啥的,因此以往县里收孤儿,也只接十岁以下这种没生存能力的这种。
张广才是热闹也不看了,紧盯了好几天,各个细节都看过了,这才来寻邓智林说话。
邓智林道:“你这可是大忙人,这两天就盯着这个事了?旁的事都不看热闹了……”
“热闹是天天有,可看可不看,这件事却不能马虎,好歹里长找上我,也是相信我的眼光,我就盯紧了一些,现在才算是有了一口歇脚的功夫来与叔唠磕。”张广才道。
“怎么样!?”邓智林听他说。
张广才道:“特别好,那院子改了一改,屋里也做了隔断,还做了集中的厕所和冲洗间,厨房也改了,钉了长条桌子,方便以后吃饭啥的。给孤儿老人住是足够了的。看门的是介绍了一个跛脚的老实中年汉子去了,其它的活计,都是挑的仔细人,叔要不要也去看看?!”
邓智林道:“我就不去了,到了年底,我捐些细银与院里,也叫他们日子过的轻快些。现在太显眼,不好捐的。有你盯着,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就是韩里长的聪明之处了。这是善事。但是他虽担了事,可却拉这个拉那个一起去弄,然后也透透明明的,弄的大家伙儿都知道这钱财的来龙去脉啥的。
善事这种事就得这么办,不然,若是扯不清,以后可就是德性大亏。
所以韩里长话唠就很重要了,有些话是不能说,但是这院子里的事就得多说,大到帐目,用人,产业明细,小到今天孩子们吃了啥,谁家送了菜啊米的,就得常常说,这个事才会变好,而不是变坏。
一般事情变质都是从捂住开始变的。
张广才听了心里挺佩服他的。
邓智林道:“以后你多盯着点,孩子们吃了啥喝了啥都得常说说,也是提醒大家伙儿惦记这些孩子们的意思,这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广才眼睛一转,道:“还是叔最智慧,这个好。一来是提醒大家伙儿有了吃的剩余的,不拘啥,也不嫌不好的只管往那送,二来也是起个长眼睛,监督的意思。叔,是这个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