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四个哥,我当他们是根草,只有你,是根宝,”邓智林道:“因为你这个人,行事有底线!”将来,他若真的败了,关开涵一定会兜住他,不说别个的,管个饱饭御寒养老的,不在话下,一如当初,哪怕他真的恨关兴,也依旧给饭一样。
这孩子的性子,与那四个是完全不一样的本性。
那四个,终究还是差了些儿!
这终究是人的本性决定的,勉强不来。所以那四个,邓智林顺的时候,也不至于打跑他们,但真正可以倚靠的信任的人是谁,只有眼前的这个小五儿啊。
关开涵笑了,眼底含有热意。生父在时,也未必知道他是个珍宝。只有眼前这个人,懂自己的心,他是有真心,不势力的人,可惜,他在生父眼中,也未必是根宝。
这个人啊……
关开涵眼底全是温柔,如水一般流淌。他之前那么厌世,若说有多大做官的心愿,那也真没有,他连活着都觉得厌烦和无助,不求上进,也没有去死的强烈愿望。
可是现在却有了愿望。不想再随波逐流。他读书不再只是为了看更大的世界,还有去做个好官,然后保护他。一如他与自己无亲无故,却如此爱重自己一样。
这不是报恩,这与报恩是有明显区别的。
这是一家人,一种知心知己的宿愿。
“你看书吧,我去洗澡了,你别弄太晚了,”邓智林道。
关开涵点头,道:“叫小凡早点睡,不用来服侍我。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邓智林应了一声出去了,关开涵则写下每日必学的三样课程:经书,史学,书法。
但为文者,能把这三样精通,便是安身立命于世了。
但这些还不够,还应该有志向。
关开涵看着墨迹渐干的六个大字,看着眼前的纸,他看到了造纸业庞大的利益链和结构,要挑战重组这个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既然这是他要做的事,那么,他就要做个真正可以助他的人。他的志向不是名臣,做名臣,权臣都需要时运,关开涵的志向,是能够帮到他的人,无论是哪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