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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香,现在我有钱了吃香喝辣,能不香?!”邓智林道:“我吃的,你吃过?!”

张广才被噎的不轻,道:“叔,以你这花钱速度,不出一年,多少银子又得败光!”

“败光也不请你吃。”邓智林背着手,把张广才气的要死要活,一时噎的站立不住。

“你这闲汉一辈子就会蹭吃蹭喝,可别来我家,我不招待你,”邓智林道:“我这前半生好歹也勤快了半辈子,现在吃点好的,咋了?!你倒是懒了半辈子,也是享福,你嫉妒我有钱吃的好,我还嫉妒你天天闲的慌呢,我说张广才,怎么哪哪都有你?!是不是没事干,非得讨骂呢?!”

本来看他笑话的多,听他说话却笑了出来。

张广才胀的脸通红,气的不轻,道:“叔,要讨骂也是你干了讨骂的事……”

“我自家的事,自家的财,自家的儿子闹腾,关你屁事?!轮得到你骂?!”邓智林道:“昨天你骂我我可听见了,边儿呆着去,叫我再听你骂,我真扇你!”

张广才见他真个的想动手,一时气的跳脚,却是跑的远了,道:“你不要脸,我咋不能骂了?!这次看你哄了钱财,能花多久?!我看你不到一年,肯定败光……”

邓智林道:“我就是光屁股,也比你有钱……”

张广才气的要死要活,旁边人却听的乐不可支,看着父子二人跑远了,然后开始臊皮起张广才来。

“何必得罪这种人?!他要骂随他骂去,”关开涵道。

“这种人,像野狗,今天打了,明天还来,今天骂了,明天给点肉,他就忘了今天的打骂,不记好坏的废人,”邓智林道:“若是对野狗客气,早晚要欺上门的,对这种人,就不能太客气。他就是骂骂人,破坏力不大。真正阴人的人,都是那种不怎么吱声的,这一种才真正要小心。张广才这种,雷点大雨声小的,真不能退让,不然下一回,包管他骂上门了……现在咱家是非多,他凑上门听热闹,是为着什么?为了谈资,能到别处谈论是非,好到别处蹭吃蹭喝的用处……”

关开涵若有所思,道:“你是怕对他太客气,他会胡编乱造?!”

邓智林道:“不错,野狗倒没什么怕处,就怕引来狼。那林老婆子和小寡妇在外人眼里是肉,咱们父子就算是男子,就不是肉了?!狼想吃的时候,照样照吃不误!所以,开涵啊,你得上进,不说考举人吧,秀才要趁早考出来。凡事在外留个心眼,人这种东西,千万种,也要得有慧眼去识。不可存害人之心,但绝不能没有防人之意,别叫人害了,还不知道是谁动的手。”

关开涵点了点头。

“这孤儿寡妇的,被人谋了家财的多的是,这人口少的,被人阴了夺了家产的事也不少,咱们别以为是男子,就没人欺了,人善被人欺啊……”邓智林道。所以他骂的不止是张广才,骂他其实只是骂给旁人看,表明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