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从血缘关系上来讲,她确实是她母亲。

一股难以言喻的,无法克制的恶心感席卷了阿芜的内心。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防止自己忍不住当场吐出来。同时,手心的刺痛也让少女那轰鸣的大脑稍稍冷静了一些。

原来她刚才因为过于激动,拳头握的太紧,指甲都把手心刺破了。

“……哈哈……”

看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掌心,阿芜忍不住笑了出来。

应该夸赞一下施展这个法术的人吗?居然能够真实到让人感受到痛觉……血鬼术还真是奇妙的东西。

是的,当阿芜意识到这里并非现实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彻底想起自己究竟身在何处了。

现在的她,本应乘坐着夜间的无限列车,与灶门炭治郎一行人面对未知的食人鬼才对。

如果阿芜没想错的话,现在,她正在梦中。

虽然从哥哥和阿爹的出现来看,对方大概是想让她做个美梦的。不过……

“怎么啦阿芜,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吗?”

阿芜抬起头,再一次看向说话的女人。

她是不会叫自己阿芜的,她也没资格叫自己这个名字。

更没有资格,站在阿爹的身边。

她不想待在这,一秒钟都不想。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当着亲爹的面冲上去,把那个女人的笑脸撕得粉碎。

“……但是,能在梦里看到阿爹的脸,我很开心。”

少女小声地嘟囔了一句,然后从大鬼的肩膀上跳了下去。

“嗯?”

“再见了,阿爹。”

说完这句话,将父亲还带着些疑惑的面容牢牢印入脑海中的阿芜,毫不犹豫地在现实中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已经睡得四仰八叉的伊之助,和被他靠着的叫做善逸的少年。整个车厢出奇地安静,似乎所有人都睡着了一般。

不对,应该说,所有人确实都已经陷入了沉眠。

“你?!你怎么醒了?!”

阿芜站起身,还没确认情况,就听见自己身边响起了一个惊慌的声音。

她这才注意到,躺在自己对面的伊之助手上绑着一根麻绳,而绳子的另一端,则绑在坐在她旁便空位上的一名少女手上。

她扫了一眼惊地同样站起身的女孩子,看到坐在对面同样陷入沉睡的炼狱与炭治郎手上也绑了同样的麻绳。

“伊之助!伊之助你……”

阿芜没理自己旁边的小姑娘,径直伸出手,想试着把伊之助摇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