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那些滔天的怨恨与迁怒,早就磨灭在了漫长的岁月中,现在大家都无法回头,错了就错了,再认错有什么用,只怕她会带着遗憾入到地下,永世不得安宁。

崔昉是崔家的郎君,可娘子才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孩子。

“娘子,你没错,他们也没错,只是大家缺了这母子缘分。”黄嬷嬷轻声安慰她道:“你别想了,太医说你就是思虑过重,得好好歇息才是。”

黄夫人不出声,仍旧睁眼看着帐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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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晚之见天气热得人快冒烟,打发人送了些冰给来往亲近的人家,福王妃那里除了冰,还送了许多新鲜的瓜果与小娘子喜欢的新奇首饰。

秦嬷嬷走了一圈回来,热得脸颊都红扑扑的。

她洗漱了出来,灌了大半壶淡盐水下肚,才长长透出口气。

“今年这天气太反常,往年夏日从没有像今年这般热过。”秦嬷嬷感叹道。

萧晚之蹙眉,太阳炙烤的大地已经开裂,要是下暴雨稍长一些,就会酿成洪涝灾害。

秦嬷嬷又将那些人家的回礼说了,林老夫人最为有趣,拿她送去的冰,加上冬日窖的梅花做了几个冰雪凉碗送回来。

“福王妃最为客气,说是阿昭擦了你送去的药膏,凉凉的很是舒适,伤口也不怎么痛了,还想跟着我回来亲自谢您,我忙拦住了,哎哟你来我往的,尽流汗去了,送去的冰不是白送了么?”

萧晚之挑眉,瞪眼问道:“她说的是凉凉的?”

秦嬷嬷不解,想了想肯定的道:“她是说的凉凉的,我没有记错。”

萧晚之被气笑了。

广济大师那个小心眼,给她的药膏是发痒发热的,给别人的就是舒适凉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