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冷啊。”她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郑相仍旧袖着手和和气气,与广济走在前面,萧晚之跟在后面,又往梅林中走去。
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时指着颗树,或者一枝丫品评,大约都是奇俊秀那些评价,几人大概走了小半个时辰才折回院子里。
萧晚之在暖和的室内喝下碗驱寒汤,才终于又活了过来。
郑相却不怕冷似的,见萧晚之脸都快僵硬了,温和的道:“是我不对,我该拦着的,女子受寒后不好。”
“年纪轻轻的还不我们老人家。”广济嘀咕,又指着案几上的驱寒汤瞪着萧晚之道:“再喝一碗。”
萧晚之捏着鼻子又喝了碗又辣又苦的驱寒汤。
“北疆比京城更为寒冷,这些年你辛苦了。”郑相看着她,目光和蔼。
“北疆滴水成冰,可回到京城反而更耐不得寒,这是越来越娇气了。”萧晚之感叹道。
郑相呵呵笑。
“我也比不上当年了,年少时家贫,连个御寒的厚衣衫都没有,冬天手脚都长满了冻疮,那时成日蹲在灶间读书,也不觉得苦。现在衣食无忧,今日穿这么厚,还是觉得冻得受不住。”
萧晚之赔笑不语。
郑相也许是真正豁达,也许是作为百官之首,算得是真正功成名就了,才能将过往心酸当做谈资一笑而过。
“当年那一战,多亏得你父亲拼死抵挡,大周才有了今日的海晏河清。时光倏忽而过,转眼间就快五年了,你父亲忌日也快到了吧?”郑相问道。
“冬至过后就是。”萧晚之回道。
郑相放下汤碗,目露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