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语打发走了芸香,关上门,又回到了榻边。
屋内屋外一样的寂静,却让人感觉格外安逸舒适。
唐时语坐在床边,眼睛盯着地上的某点正出神,突然又摸了摸脖子。
顾辞渊:“……”
他只是生病,并没有失忆,自然记得曾经做过什么。
他很心虚,对于生病这件事,也没有过经验,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胆大包天”,神志不清时自制力几乎为零。
少年难得地涨红了脸,轻轻咳嗽了一声,手也不由自主地摸向自己的脖子。
他小心翼翼地瞟着阿语的脖颈,看一下,又很快收回视线,掩耳盗铃般地望了望别处,望望天,望望地,最后又再度把视线粘了回去。
他变换着角度,一再地试探,终于瞧见了那个淡淡的齿痕。
顾辞渊:“……”
脸更热了。
“阿语……我,我不是故意的。”说这话时,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唐时语却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顾辞渊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涌上一丝失落。
他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垂,搭在眼睑上,身体虚弱地靠着床头,纯白的寝衣衬得他愈发纯良无害,让人无法心生警惕。
这样乖顺的少年,与方才将她按在榻上的时判若两人。
唐时语很想知道,这一个躯壳里,到底装着个怎样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