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女子气若游丝,声音轻得一阵风就能吹散。
顾辞渊几步跨到床边,半跪在地上,屈身向前,额头贴着她的,感受了下温度。
“辛苦你了……”她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艰难发声。
“不辛苦。”
他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乌黑剔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
“……无事。”他拧着眉,坐在床边垂眸思索。
脉象平稳,逐渐变得有力,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健康。
他狐疑地观察着她的气色,好像变得红润了些,心里渐渐有了猜测,但又不敢相信。他拿出银针,小心翼翼地在她的几个穴位上扎进去。
一边观察着她的表情,一边缓缓用力。
他神色凝重,“可有何感觉?”
唐时语如实答:“嗯,有些热。”
“有哪里痛吗?”
她摇头。
少年倏得笑了,明媚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低沉的笑声抑制不住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片刻后,他抬起手背,覆在眼前。
“阿渊?”
“姐姐。”他还捂着眼睛,语气放得很轻柔,说出来的话重重砸在唐时语的心头,“我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