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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充耳不闻,将她扶倒躺回床上,又掖了被角,固执道:“姐姐睡了我再走。”

唐时语无法,只得逼迫自己快点进入梦乡。

顾辞渊坐在地上,单腿屈起背靠着床榻,左手的匕首刀尖向下杵在地上,另一只手托着腮,抵着微屈的膝盖。

少年眸色深沉,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沉稳。

直到天光泛白,院中时不时传来三两人压低的说话声,顾辞渊才从地上爬起。

他可没在窗外守着,他很听话。

左手随意转了转匕首,锃亮的利刃在手中挽成刀花,手腕充分活动开后将其插回腰间。右手揉了揉酸疼的脖颈,小心翼翼地把腰间佩挂的、唐时语亲手给他做的香包摆正,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最后回头望了望。

隔着幔帐,瞧不真切。

澄澈的黑眸泛着淡淡的欢喜,突然眸光冷意乍现。

随手一挥,袖间射出一根细小的银针。

悄无声息地,扰人睡眠的飞蛾的身体被一隔为二,尸体掉落到地上。

少年敛起眼底的淡漠,又利落地从窗子翻了出去。

临近巳时,唐时语才悠悠转醒。

芸香将幔帐撩起,扶着唐时语下了榻。从衣橱中拿出一件鹅黄色云锦金纹罗纱裙,服侍更衣,又端来水,伺候洗漱。

“啊呀!这屋里怎么有飞蛾啊!”连翘咋咋呼呼的声音从内室里传了出来,“咦,这旁边怎么还有一段银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