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剜去双眼,截去四肢,扔在这空无一人的小破屋,自生自灭。

在她最痛苦的时候,有一个不知名的好心大夫发现了她。

替她治了伤,涂了药。

唐时语不知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因为相处的这半月,他们并无任何交流。

好心人每日都会出去采药,可今日他离开的时间未免太久。

耳边传来了轻巧的脚步声,唐时语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即便是眼前围着纱布,血从纱布中渗透了出来,也难掩她绝美的容颜。

“恩人,是您回来了吗?”

对方的脚步稳健,有什么东西被放在了桌上,随后朝着她慢慢走来。

唐时语敛了笑意,面上又露出了哀愁,轻声叹息道:“我不知还能再撑多久,平白拖累了您,心中委实难安,不如……”

话还未说完,头身分离,热血喷洒了满墙,圆滚滚的头颅滚到了地上。

头被砍下的那一刻,她便知晓,来人不是恩人,而是仇家。

可她的仇家太多了,究竟是谁到如今都不愿放过她?

如此也好,一了白了,不必再牵扯不相干的人,同她一起受罪。

也免了她继续生不如死、苟延残喘地活着。

唯一的遗憾便是还未亲口同恩人道别。

弥留之际,唐时语还在想,若是四肢健全,她定要好好去摸一摸恩人的脸,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永世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