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米到底是有多生气，才会这样马马虎虎地跑出去。

“你要艺谋回自己房间去。”顾青烈幽怨的声音从床头柜的方向传来。

顾源维持着姿势坐在双人床头，脚踩着顾青烈的枕头，头也不抬地纠正道：“那是eo，都去冥界了就不要瞎追潮流了老头。”

顾青烈原本就青的脸现在更加青黢。

“现在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僵尸状态是为什么？什么时候……死的？”顾源蹙着凌厉的眉，让人记起来他不过是一个突然失去父亲的十八岁的高中生。

即便顾源以下犯上当他的面亲了姜米，顾青烈也没有办法发火。

处理遗嘱、整理户籍关系、监控股东动向、隐瞒他死亡的信息，顾源能够在病了一晚之后做出这些应急反应且完全没有半点失误，已经很优秀了。

顾青烈：“你已经去过地下三层，有些事你慢慢就会知道的。最近留意一下自己的梦境。”说完这些后，他也维持不住实体的形态了，渐渐消失在了房间里。

夕阳西下，黑暗笼罩下来，顾源的影子缓慢地在大床上随光线旋转，最终孤零零地落在了枕头上。

凝视许久后，顾源攥起那只枕头，狠狠地丢向顾青烈消失的地方。

日月星辰交换，迷惘中的人或在黑暗中前行，抑或是因为说不出口的依恋而短暂地踌躇不前。

入夜后的大宅变得异常清冷。安保队伍按照姜米制定的值守方案有条不紊地换班。

顾源并没有挪窝，而是蜷缩着睡着了，也许是因为顾青烈实现提醒过，导致他可以清晰地认识到自己是在梦境中。

他进入了一种时而是上帝视角，时而又亲临其境的混沌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