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中心为数不多的锻炼器械被前来遛弯的大爷大妈占领,没人管的小屁孩闹在一起四处奔跑着。裴涯絮没由来的感到一阵烦躁,沿着公园的小河找到一个没人的清静角落,坐下来闭上眼睛。
风有些凉,裹挟着不知名的花香轻轻拂过鼻息。方才还躁动不已的心绪逐渐安静下来,裴涯絮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大佬,遇到什么事了唉声叹气?”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少年嗓音。
裴涯絮蹙起了眉,不耐道:“画符驱鬼还是买卖二手货?再重申一遍不掏下水道。”
“哎呀,不就上次让你帮我驱鬼的时候顺便掏一下下水道嘛,你不会给我唠一辈子吧。我已经被你教训服了,可不会干那种事了。”
一个全身黑衣,似笼在黑雾里的少年从椅子后拐出来,胳膊肘夹着一只雕琢着黑玫瑰的公文包,一屁股坐在裴涯絮身边,伸开两条长腿唉声叹气:“终于从下面出来了,想出差一趟真不容易啊!”
时间较晚,最后一缕夕阳慢慢消失。少年伸出一只手虚握向那逝去的眼光,万分不舍道:“我一上来就天黑了,呜呜呜,我还没来得及看看太阳。”
裴涯絮抱着胳膊:“所以什么事?”
任规把公文包扔上膝盖,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晶莹剔透的两只眼睛望着夜幕,喉结处的弧线初具形状:“啊下面真的好无聊,上班上班上不完的班,你让我先休息会。”
裴涯絮抬起头,这个位置可以看到温悯生所在的那栋楼,和窗户上晕开的暖黄色灯光,不知道那个让人无端心烦的家伙有没有签字,说起来那份文件的签署方式好像有些特殊,她还有点傻,该不会摸不清签字的方法吧
自己以前可不会操心这么多东西。裴涯絮揉了揉眉心,内心的烦躁感更加深重了,都是那个该死的称呼和笑脸的问题。
任规还在身边舒服的咿咿呀呀感叹着,裴涯絮眉头跳了跳,道:“给你三秒钟,不然下次画符价格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