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无端生事,大魏朝重孝道,嫡女不敬祖母,到陛下那里也有说头。
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徐言昭便不肯罢休。
心说非得借着此事好好敲打嫡女一番,也免得她以为有太医来往府中,便翘起刺来!
“康宁,你休要再护着她!——你祖母一贯疼爱你,教你读经养性,你为何推脱?”徐言昭语气沉沉:“如此惫懒不孝,你可知错?!”
他按在椅子上的手,手背青筋微爆,蓄了大力似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也不知是谁嚼的舌根。
徐婉宁只觉得可笑,瞳仁乌黑的凤眸不闪不避的与暴怒的中年人对视:“周院判让女儿修养生息,说万不可劳累,此事祖母是知道的,便免了女儿读经,父亲若是不信,自可去祖母面前求证。”
徐言昭梗住。
他只听徐婉宁拒绝读经书的事,却不知是母亲允了她不读的。
康宁长公主此时听明白了。
此事经过如何,她全程目睹了的,如何能不知女儿冤枉。
女儿既是冤枉,却无端被丈夫一顿斥责,简直令人心寒。
他如此不辩青红皂白的为难,全然忘记了她的宁姐儿如今还日日吃着苦药,是要静心养病的!
失望已极,眼中便蓄了泪。
康宁长公主却是微垂了眸,不愿在下人面前露出此等脆弱之态。
徐言昭惯常忽视妻子的,并未发现她对的不妥处。
为父的尊严不容许他被质疑,只依旧冷着脸道:“强词夺理,你既病着,此事便暂且搁置吧,只日后万不可再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