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玉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今日的装扮较之平日里要清雅许多。
他其实是小男儿的心性,偏喜些艳丽或者精致的簪饰跟衣物,只是又因为是做杀手出来的,洒脱惯了,并不会像京都的公子们似的,恨不得将全部的家底都戴在身上。他不喜繁复,往常都是小挽爱给他头上多插几支簪,今日里却只有一只简单的梅花。
他这一身极为熟悉,是在清溪县的时候,他最为喜爱的那套梅花的衣饰。本来被温折玉发酒疯烧了,后来又巴巴的给人赶制了一套。
温折玉目光流转,思绪恍惚,一时间竟不知是今夕何夕。
阿策不客气的推了她一把:“说啊,我莫不是得罪了你,倒让你巴巴的避着我。”
一丝丝微不可察的鼻音溢了出来,可见是真的委屈了。
温折玉哪里见的他委屈,顿时心里一软:“阿策,我记起以前的事情了。”
阿策一愣,勾人的狐狸眼里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怔然。
“我……”温折玉嘴唇蠕动着,踌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细小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两侧冒了出来,她就是像一个在等待着铡刀落下的死囚,拉长的时间里连呼吸都不敢。
“怎……么回事?”阿策的身体也僵住了。
温折玉已经不敢看他了,手掌握紧了又张开,又握紧,硬着头皮,结结巴巴的将当初的情景说了个大概。
阿策认真的听完了,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阿策……”温折玉伸手伸的晚了一步,错过了他的指尖,再也没了说话的勇气。
她若是不知道阿策这么多年来,过的有多苦也就罢了。偏偏在这世上,除了阿策自己,她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知道的越多,便越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