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折玉听沈清越说过, 那夜死的人虽然不是阿策,但他确实牵扯其中。

死的是红信,杀了曲家打手的是他。

时至今日, 温折玉依旧很难相信,凭他那样弱不禁风的身板,是怎么做到在众人的围攻上出入犹如无人之境的, 还放倒那么多高手,连个活口都没留。

想起那夜里的那群人的惨状, 温折玉的一颗心再度凉了下去,对着沈清越冷冷的回了一句:“不愧是杀手出身,野性难驯。”

在温折玉的心里, 在得知阿策本来的身份之后, 仍旧固执的将阿策跟鸩羽看做割裂的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对于阿策, 她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想起两个人在一起时的过往。看见他流露出软弱的一面,也会控制不住的心疼。

但是一旦这人表露出身为鸩羽的冷酷无情, 残暴弑杀的一面, 温折玉就会忍不住产生莫名的排斥感。

任谁会不喜欢一朵淤泥里挣扎出来的, 干净美好的小白莲呢?

可是鸩羽乃是剧毒, 触之即死,想必是个人都会躲得远远的吧。

在温折玉走神的瞬间,雨里的人已经转瞬没了踪影。

温折玉不知道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回的县衙,但是毫无疑问,在看到阿策在雨里瘦骨嶙峋的身体的时候,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抽紧了。

借着朦胧的雨幕,温折玉注意到他的唇色很浅,几乎没有血色,但是脸颊的颜色却刚好相反,是很不正常潮红。

是又病了吧?

吃过晚饭之后,温折玉有遛食的习惯,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县衙后面东西两院的走廊上。

此时绵绵的细雨已经停了下来,只是空气中仍旧泛着潮意,而她之所以停下来,则是因为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隐隐约约的一股烧纸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