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一架屏风,是温折玉不知从何处淘来的双面刺绣,绣的是鱼戏莲叶图。温折玉常说,他是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而她,也是游弋于水中自由自在的鱼儿。
如今,那屏风上已经齐齐挂了两件外衫,温折玉粗重的喘息咫尺可闻。
“公子,您的药端来了。”阿策本想借机打断他们,没想到温折玉突然出声:“别进来,外面候着。”
阿策的脚步停了。
他进退维谷的站在那里,滚烫的药汁烫的他的手指发颤。
咬了咬牙,只能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即使隔着一扇房门,仍是能清清楚楚的听到里面的声音。
“阿策……”阿策听到温折玉喑哑着嗓子,极尽缱绻的喊他的名字。
阿策忽然茫然的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原地。
认识这么久以来,温折玉喊过他无数次。
生气的时候,高兴的时候,温存的时候,哄他的时候……每一种不同的场景,喊的他的语调都是不一样的。
但阿策从来没听到过她用这样的语气喊过他,轻而悠扬,仿佛蕴含了无限的情意。
她的每一个字,都咬的又重又慢,好像怕人听不清似的,又笑了笑,重新喊了一句。
这一句,温柔到了骨子里。
“阿策,过段时日,随我回京好不好。”
“之前,是我不对,总想着图一时之快,说了不少伤人的话。对不起啊……我的阿策太乖,太好了,我舍不得放手了。”
“随我归京吧。我会尽我所能,保你一辈子无忧无虑,让你……再不必受风雨的侵袭。保你有枝可栖,保你有心可依,保你一生,平安喜乐。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