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睡觉？”程暮伸手将她搂紧，轻声问。

何锦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你睡醒之后，肯定会不辞而别。”

程暮微微动容：“所以你就干脆不睡觉，等着我醒来？”

何锦没吭声。

程暮叹了口气，伸手将何锦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呢喃：“快了，用不了多久，这一切都会结束。”

何锦“恩”了一声，她抬眸，伸手将程暮紧锁的眉头舒展，随后轻声开口：“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瞒着我，你可以长话短说，说几句，让我安心。”

程暮想了想，将何锦抱得更紧。他情绪不太好，其实何锦大约也看得出来，所以憋了一整晚，何锦都没有开口。

“我妈妈她，不在了……”

何锦心口一窒，没有出声。

“其实我早知道她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她自己也说，她多活的这些年，都是偷来的。其实尤俊人想要找我算账，说白了，也是想找我妈算账。如今我妈人也走了，一切恩怨，都该有个了结。”

何锦“恩”了一声，然后程暮已经放开了他，去洗手间开始收拾了。

他动作倒是快，只用了十分钟时间，便刷好了牙，洗好了脸，连带着还刮了个胡子。

何锦一直躺在床上盯着他，然后起身下床，帮他倒了杯温水。

程暮倒是受宠若惊，他知道何锦一向懒，喜欢旁人伺候。即便是何锦给他倒了杯水，他也觉得，这是何锦在伺候他。

程暮倒是将水杯里的水喝了个干净，何锦知道他要离开，便轻声说了句：“早餐还是要吃的，你别忘了。”

程暮“恩”了一声，正要贴近何锦的脸，何锦又开口了：“小师弟……”

程暮微微一顿，竟也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