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独寒抱着人,初起走得还算平稳。

可走到半途,怀中的少年不安分了起来,动手戳一戳这里,摸一摸那里,还闭着眼睛假装没人知道一样。

他的眸光一暗,什么都没说。

走出了百丈云梯的范围,逐渐来到了云浮山上。

前方的人影逐渐多了起来。

风一吹,遥遥传来了零碎的交谈声。

“……你不知道,昨日代课师兄来试剑坪上课,可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怎么了?”

“喏,还不是有人日日缺课,无心练剑,弟子堂来巡视时,让代课师兄的考评得了个丙。”

“是谁这么大胆?”

“还能有谁?只有那一位小师叔了。”

“哦——是他啊,小师叔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还有,昨天有个外门弟子来偷听课,被代课师兄发现了。”

“这难怪师叔会发火。”

“不是,这外门弟子的根骨不错,对剑一途有些悟性,连内门的弟子都比过去了。现在代课师兄破格给了他一个旁听的名额,许多人都不服气……”

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出现在了耳边。

两方人狭路相逢,各自停了下来。

抬头一看,这不正是话题中的主角——那个悟性不错,被破格许了旁听名额的外门弟子周独寒吗?

说闲话的弟子稍显出敌意,故意站在路中间,不退不让。

周独寒并不言语,先退一步,要从旁绕过去。

只是那人不依不饶,脚步一错,挡在了面前,也不看周独寒,只是望着天空,扇了扇风,对身边的人说:“今个儿是怎么回事?怎的有人走错了地,来了不该来的地方?”

旁人闲闲帮腔:“谁知道呢,许是眼睛长错了地方,还在肖想一些不该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