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律眉头逐渐紧蹙成一团, 眸中带有几分怒火, 胸口微微上下起伏着, 小手抓着龙椅的把手,双唇紧抿成一条线。
殿内气氛僵持不下,这时右侧礼部尚书忽的上前半步,作揖道:“皇上, 臣认为伯西候此言在理, 北渊王既腿伤难愈, 手握黑甲军兵权,却无力再未皇上分忧,实难令众人心服,还请皇上莫要念及私情,做出决断, 收回北渊王兵权!”
“还请皇上, 收回北渊王兵权!”身侧几人, 纷纷站出,再次齐齐出声。
晏律嘴角抽动着,这并非这一帮人头一次这般逼迫他做出决断,此前许多事,他无力反抗,也无法与他们争论什么。
可贺凛的兵权一事,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那是越朝的最后一道防线,这些人明里说着贺凛腿伤难愈,可暗地里,早已不知设下什么阴谋诡计,如若兵权收复,他还有什么能与之抗衡的。
晏律眸色一变,忽的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北渊王镇守边疆有功,你们几人怎可提出这般令人寒心的谣言,朕知北渊王曾征战负伤,但如今已是痊愈,何来腿伤难愈一说!”
几人皆是一愣,周围群臣面面相觑,似是都未曾料到晏律今次会出言反驳,年纪尚小又手无实权的皇帝,几乎是无人当真将他放在眼中的。
伯西候面不改色,闻言不紧不慢道:“皇上莫要叫表象蒙蔽了双眼,臣近日查到宫中苏太医频繁出宫的记录,还请皇上过目。”
说罢,伯西候呈上一份出宫记录。
晏律垂眼快速扫过折子上的记录,心下惊疑不定,但面上却并未显露分毫,只是轻笑一声,道:“苏太医近日正值休沐期间,他要出宫便出宫,你可有证据证明他出宫之事就与北渊王有关?”
伯西候怔愣一瞬,叶萧仅是安排他在朝中参上贺凛一本,也都未曾想到晏律会出言反驳,一时间竟也不知要说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