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刚入里了没多久,殿内便有一道欣喜之声传来:“皇姐来了!”
晏明月刚理好自己下马车时弄乱的裙摆,一抬眼便见晏律一身明黄色龙袍疾步从殿内走来。
晏律抬手挥退跟在他身后一众惶恐的太监宫女,奔上前便一头扑进了晏明月的怀中:“皇姐,你可算来了,你都多久未来看朕了!”
晏律的嗓音带着变声期的干哑,开口时有着与身形不符的低沉,语气却是十足的孩子气,似还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晏明月眉头一皱,将人从怀里捞出来,果真瞧见晏律眼眶微红,显然是刚哭过了:“你这哭包,可是又受什么委屈了?”
晏明月这样一问,方才在早朝上所受的委屈好似又要涌上了心头,但晏律猛地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眶的酸意,挺起胸膛没叫自己再哭出来,嘴上也强硬道:“是风沙入了眼,未曾哭过,朕是天子,岂会受委屈,皇姐多虑了。”
晏律向来是这般逞强的,自先帝驾崩后,姐弟俩虽涉世未深也知朝中的暗涌,晏律不想姐姐担心自己,晏明月却时刻为弟弟提心吊胆。
无非是又有哪位大臣在早朝参了什么令晏律为难的折子了吧。
晏律心中自有自己的一套治国之法,他打小的学识便极为出众,能力和胆识也是同龄人中的翘楚,他能为太子,也绝非是先帝的偏爱,他当真是帝王之才。
只是眼下,他的一身本领被囚于牢笼之中无处释放,不仅在朝中无实质的话语权,还得硬着头皮顺着那些奸臣愚将的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