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殊回头看他,接过盒子后不客气地当面打开,入眼的是一条精致的六芒星项链,她把项链拿出来放在手掌心端详着,上头镶嵌的晶钻泛着微光。
沈恪说:“在国外看到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了。”
席殊把项链放回去,语气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你还有时间逛街,看来也不是特别忙。”
沈恪沉默一笑,在红灯倒数最后三秒时说:“发色褪了。”
席殊暑假时心血来潮把一头长发染成了甜粉色,几个月过去色料已经掉的差不多了,发根处又长出了一茬黑发,粉色和黑色看上去很不协调。
听沈恪这么说,她不耐地皱眉,拉起自己的帽子戴上,把脑袋撇向一边。
席殊家位于市内一个高档小区内,离美院其实不算太远,上了高架后如果没有堵车半小时左右就能到。
沈恪在车库里停好车后就和席殊直接坐电梯上了楼,这个小区的房子基本都是一层一户的大平层,电梯直达家门口,小区物业费奇高,但各方面设施和安保绿化都做得不错。
说起来他们举家搬到这儿也不过才一年,四年前席信中做生意投资失败破产后把名下的房子全卖了抵债,席殊并不是从小到大都过着养尊处优公主般的生活,她16岁到18岁的青春岁月是在一栋贴满小广告的老式公寓里度过的。
现在这个房子还是沈恪挑的,一百五十平的面积住三个人绰绰有余。
席殊验了指纹开门,刚进门一股暖气迎面扑来。
吴晓月惧寒,这种天气她肯定是要开地暖的。
席殊换了鞋走进屋里,沈恪脱了外套挽在手臂上,隔着两步远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吴晓月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她挽着头发身上还系着围裙,标准的贤妻良母,她的目光越过席殊看向沈恪,笑着寒暄:“回来啦,在国外呆了半个月很累吧。”
“还好。”沈恪问,“姐夫呢,还没回来?”
“回来了,在客厅呢。”
沈恪提起手上的一个纸袋示意:“我给他带了瓶红酒。”
“人过来就是了,还惯着他这口。”吴晓月把人迎进来,“饿了吧,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就等你们了。”
沈恪去了客厅,吴晓月拉着席殊去了厨房,她刚才还和沈恪温言软语的,转眼就严词厉色地数落起席殊来。
“不是让你多穿点,这大冷天的光着两条腿也不怕以后老寒腿,还有……”吴晓月把目光上移,“说了多少遍了让你把头发染回来,你爸看到又得不高兴了。”
席殊任她念着,表情没点所谓。
餐厅里传来了席信中和沈恪的声音,吴晓月往外看了眼,回过头盯着席殊的脸压低声音道:“把口红擦擦,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最讨厌你浓妆艳抹,没点儿正经女孩该有的样子。”
席家是商贾之家,祖祖辈辈都是做生意的,据说几百年前曾富比陶朱、猗顿,只不过后来整个家族日渐式微,到了席信中这一代更是没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