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慕鸿和有顺一人拎着一大袋子冰糖核桃仁儿回到段家大院时,太阳已经高悬正空,是该吃午饭的时候。段慕鸿路过心苑,很意外的看到了那个老太太身边侍候的紫皮改锥。手里端着一份饭菜,正过街老鼠般的溜着墙根儿跑着,生怕被段慕鸿逮住。
“喂,你——”段慕鸿懒洋洋的喊她。“你给我站住!”
丫鬟愁眉苦脸的站住了。随即大概又觉得自己这副死了爹的嘴脸应对如今段家大院的当家人恐怕不大好,于是强挤出一副笑脸讨好笑道:“见过四爷,奴家名叫——”
“我管你叫什么东施西鬼南北叫花鸡,你叫什么管我屁事?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吗?”
丫鬟低下头,知道自己应该老老实实说因为我得罪过您。但是她又想着自己抖个机灵也许四爷会放过自己。于是自作聪明道:“因为四爷看我·······面善吧?”
段慕鸿扑哧一声笑了。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叹为观止的点点头,顺着改锥的话往下说道:“的确,我看你十分面善,倒叫我想起从前见过的一位神仙。”
改锥果然又惊又喜的抬起头望着她,登时得意忘形的凑趣道:“是吗?大爷看我像谁?”
段慕鸿慢悠悠的说:“我看你啊,十分的面善。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像——”
改锥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上了。
“——我在金龙寺壁画里见过的母夜叉——”
改锥的笑容僵在脸上。
“——手里拿的钢叉。”
改锥的笑瘫的几乎要被冻在脸上。
段慕鸿则是笑得很欢喜,一边笑一边道:“呀,你长得真是很喜庆,我越看越觉得你不像夜叉的钢叉,毕竟像一支改锥。嗨!往后你就改名儿叫做改锥吧!多好听!形象,还好记!”
改锥的脸快垮到地上去了。
“噢我忘了,你这个改锥听说是力气很大。往后你也别在老太太院子里呆着了,多浪费你这一把好力气?以后,你就去厨下运泔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