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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完全没将这位母后的面子放在眼里。

魏太后脸上微微僵硬了一刹,随即恢复如常。

众人见状,各自施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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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之中,魏太后凑着痰盂呕了好一阵子,直至连隔夜饭都快吐出来,这才觉得神智略清爽了些。可到底是上年纪的人,哪经得起这般上吐下泻的,更别说昨儿个往茅房跑了一夜,魏太后只觉五脏六腑都不是自己的了,满头满脸都是累出的汗。

崔媪只好拿棉布细细为她擦拭干净。

忽见屏风后一个窈窕的人影闪身出来,魏太后即刻重重掴去一掌,厉声道:“你给哀家的下了什么药?”

魏语凝跪在地上,并不敢捂脸,只平静说道:“只是些寻常下痢的药物,太医说您近来有食积之症,腹胀若鼓,原该如此治疗。臣妾并不敢有损太后凤体。”

魏太后冷笑道:“你倒撇得一干二净,那芙蓉酥的桐油莫非不是你加的?”

就算那林氏真有不臣谋逆之心,魏太后也不信她会在吃食里下毒,何况昨日送来的那篓酥饼魏太后碰都不曾碰过——她根本不可能接受林氏的好意,想必林氏也知道这点。

魏语凝轻轻抬头,“太后您既然清楚,方才何故还帮臣妾隐瞒?”

魏太后不禁气滞,难不成要她当面指认是自家的侄女儿想毒害她这位姑母,谁会相信?说出去不得叫人笑掉大牙?本来如今的承恩公府就像个笑话了,魏太后不能让这件事也沦为街头巷尾的谈资,那她的老脸真该丢尽了。

魏语凝唇角微弯,似乎有几分欣慰之色,“可知母后与臣妾的用心是一样的,与其咱们窝里斗让外人拣了便宜,还不如栽赃在林氏头上,横竖母后也想早日除掉她,不是么?”

“好,好,你总算肯说实话了,”魏太后颤巍巍指着她,几乎气得鼻歪眼斜,“你连哀家都敢利用,哀家就不该将你从白云观放出来。”

如今看来,魏语凝哪有半点清修的影子,倒比从前更变本加厉起来。

魏太后望见她那只血迹斑驳的胳臂,先前的疑虑再度浮上心头,“那晚走水真是意外?”

魏语凝抬眸安静的看向对面,“若不是意外,母后您又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