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一次争执之后,长久的沉默期间,看到对方前所未有的痛苦、疲惫。
“离婚吧。”她说。
“好。”他说。
之所以这么久没离成,起先是他觉得需要冷静一段时间,看过她拟定的离婚协议之后,又与她在财产分割方面产生了分歧。
他们婚前做过财产公证,婚内有过几项数额不算大的共同投资,她意思是撤资或干脆让给他,他跟她态度相同。
乔瑞说“结婚又不是投资,财产方面,我觉得自己吃亏了,你不给我也会争取,相反,你白送我也不稀罕。”
他说“你跟我结婚两年多,我有义务让你在离婚后比结婚前手头更宽裕一些,这样才能放心。”
“有义务你该不是活在一百年前吧”她半是认真半是调侃。
“随你怎么想,死活不答应的话,离婚这事儿就先放放。”
僵持不下,乔瑞提出分居,要搬到婚前的住处。
“本来就楼上楼下住着,跟分居有什么区别”他也来了脾气,摆出谈公事的态度,“我不配合的话,这婚就得离个十年八年的形式上的分居状态,太容易破坏掉。”
“图什么你才没那么傻。”
“你不尊重我意愿,我不介意采取不理智的应对方式。”
就这样陷入僵局。
之后彼此都忙,进入秋季,在家里碰面的时候都少他要确保几场秀万无一失,十月参加时装周和一系列活动。繁忙度一般,但是需要频繁出差。期间回来两次,又赶上她出差或是在外应酬。
这样也好,足够彼此冷静下来,理智地面对婚姻的裂痕。
有人结婚不是因为相爱,就有人离婚不是因为不相爱。
恋爱三年、结婚两年,走到这地步,并不是感情淡了,起码,他依然爱她。很爱。
绝大多数日子里的乔瑞,优雅、理性、甜美,少数情况下的乔瑞,任性、固执、暴躁。
有多大的诱惑力,就有多大的杀伤力。
这样的阶段,出了这样的事故,始料未及。
不是不想尽快看到她,但是,见面后说什么是个问题。
她主动打给他的时候,他因为当时已知的贺既明骨折昏迷的消息,劈头盖脸地问是不是她干的。
她说对。
他又问她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有这种二百五的行为。
她说去问你爸妈。
他说你给我等着,我回去再跟你算账。
她说我等着。
这会儿想想,真是糟糕至极的一次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