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铮对她打个手势,“稍等一下。”
乔瑞动作谨慎地坐到高脚椅上,“郁氏告贺既明侵权的资料,康哥前几天拿给我一份。我看完了。”
“什么看法”郁铮找出一条珍珠手链,走到工作台前,找出一个丝绒盒子,取出里面的钻石胸针。
“单就资料来说,贺氏没有任何胜算。”乔瑞如实道,“他们现在该做的,是开庭前和解。”
“没和解的可能。”郁铮看着胸针,眉宇间现出犹豫之色。
乔瑞说“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怎么会有那么有力的证据。”
“对那几个设计师来说,在当时,事情的性质是做私活儿。贺既明私下抛出诱人的条件,有人觉得划算,就把并不是很得意的作品让给他,他二次加工之后,以自己新作品的名义推出。”郁铮走到她面前,帮她戴上手链。
“原来是这样。”乔瑞释然,猜测道,“后来,你要整垮贺既明,查到了这些事,或者,干脆就是那几个设计师主动招了。”
“差不多。”
“早报上贺既明的事呢你知情么”乔瑞抬了眼睑,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他的俊脸。
“一清二楚。”郁铮给她戴上胸针,“我心里有数。你要是担心我添乱,以后有什么安排,可以事先打个招呼。我这边,有较大的动作之前,会告诉沈律师。”
乔瑞轻轻透一口气,“好。”
“仔细看看这枚胸针。”郁铮用手机拍下胸针,递给她看。
乔瑞看了两眼,就把图片放大,观察细节。
花叶形,银质,镶嵌碎钻和十颗小小的珍珠。
一模一样的胸针,她有过一个,十九岁那一年,央央送她的圣诞节礼物。
结婚后,有一次,郁江、伍美宁在酒店举办私人聚会,她和他、郁薇都有到场。到中途,几个富二代喝多了,围着她说这说那,一个个都站不稳,不时需要她扶,或是下意识地扶着她。
她用了好一阵才得以脱身,随后却发现胸针不见了。找了许久,最后找到的东西,已被人踩踏得不成形。
不是多昂贵的东西,央央也一直跟自己如亲人一般,心里还是很生气。最气的是自己,不该把珍视的礼物戴到不靠谱的场合。
事后给央央打电话道歉,央央就笑,说你要是不提,我真忘记那回事了,怎么着,要我再送你一个一样的啊我可没那时间,牌子都忘了。别当回事,等我送你更好的。
她听了,也就没了火气。
郁铮找出烟和火,点上一支烟,倚着工作台,跟她说起胸针的来处“爸送你的。”
“嗯”她看着他,没掩饰意外的情绪。
他把昨晚的事、父亲中午找他的原委言简意赅地告诉她,末了,如实复述了父亲对她的歉意。
乔瑞用指关节蹭着下巴上的疤痕,若有所思。
一年多说短也短,说长也长。郁江记起来,并找到了相同的款式,算是很用心了。
如果,这是婚姻生活中发生的事,该多好她想。
如果,这是他失去她之前发生的事,该多好中午,他这么想的时候,难受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