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冬天,他戒烟。烟龄不短,有时候是真受罪,她就送了他这些,“实在难受的时候,就吸一支。心理上缓解一下。”
烟支不含尼古丁,是替代品。到今天为止,消耗了三支。
烟是真戒掉了,可戒烟的目的却没达到——为了要孩子才戒烟,但她中途变卦了,说认真做了规划,到她三十五岁上下再考虑孩子的事儿。
一竿子把他支到了十年后。
他反复摩挲着银质的烟盒、火机,直到两样东西在手里有了温度。不再冰冷。
郁薇早就看到哥哥回来了,见他迟迟不进门,压不住心头焦虑,找到他面前,“哥。”
郁铮嗯了一声,“爸妈都在家?”
“都在。”郁薇说,“爸在书房,妈在厨房。”
郁铮打开烟盒,取出一支烟,送到鼻端,闻着淡淡的烟草味道。
郁薇抿了抿唇,“她怎么样?没把消息透露给无良媒体吧?你一定要劝住她……”
郁铮把烟支放回烟盒,“谁?”
“……嫂子,我嫂子。”
“我了解过了,瑞瑞与贺既明事故的事发地,也就是所在的沣西路那一段,没有监控设备。”郁铮用平铺直叙的语气,讲述所知情况,“昨晚知情人言骁并没报警,你则及时带贺既明离开现场,并做了后续处理,目前为止,警方并不知情。”
郁薇神色放松了一些。
郁铮视线锐利地凝视着她,“昨晚你赶过去之前,在哪儿?”
“在锦苑。”
郁铮若有所思,“沣西路是不是去锦苑的必经之路?”
“你想说什么?”郁薇神色狐疑,眼神里有了戒备。
郁铮目光如鹰隼,“瑞瑞最严重的伤是右脚跟腱断裂。她当时是从车里逃出去,以她的底子,就算从二层楼跳到地上,只要是心理上有所准备,就不可能伤到那种程度。所以,脚伤不是恶意追尾事故造成。只能是她作死,脚伤严重的情况下还驾车。
“在事故之前,发生了什么?”
郁薇睁大眼睛,瞬间暴躁起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她那个脑子每天都在想什么,也不至于……”
郁铮抬手示意她冷静,语气却加重了:“你敢说,昨晚你只是旁观者?”
“你怀疑我!?”
郁铮语声低了一些,语气却更冷了,“取消婚约之前,贺既明都只是你的未婚夫,而瑞瑞是你嫂子。可你从昨晚到现在,更关心在意的都是别人。”
“我……”郁薇张口结舌,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个重点,“你刚刚说什么?取消婚约之前?你指的是什么?”
郁铮睨着她,几秒种后,把烟和火放回衣袋,抄着裤袋往室内走,“这次的事,你让我非常失望。”
同样的话,昨晚父母在电话里,也对乔瑞说过,语气比哥哥好不到哪儿去。亲耳听到、亲身面对,才知道这样的言语的伤害力很重。郁薇没时间去深究这些,追上去,扯住他的衣袖,“你把话说清楚,是不是要说服爸妈取消我和既明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