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岩陌又是不同的。
他在小事上什么都不和她计较,在大事上只字不提,却给予她和父亲绝对的辅助。
他比她更了解她。
除去情之所至的可能,他不会看上临颖——尚公主,对于他这样出身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就那样,他也没放弃。
若放弃,早就辅助哪个皇子得势了,早就成了站在她对立面的人。
他没有,从没有。
因着她,他是可以放下很多东西另谋出路的。反之,他因她,承受了很多她并没意识到的压力。
却是义无返顾。
——怎么到现在才懂得、了解他?
晚渔眼中渐渐蓄满了泪,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就在这时候,模糊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点亮光,如同萤火,却带给了她希望。
晚渔立时眨了眨眼,拭去泪水,定睛望去。
是了,有光亮,不是她的幻觉。
她蓄积全身的力气,急速奔向那一点盈盈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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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岩陌走在路上,细细搜寻着,瞥见那一抹奔向自己的身影的时候,又是恼火又是无奈。
但是,下意识的,他收起了火折子,把赶到自己近前的小女人拥入怀里,紧紧的,先一步和声解释道:“我耳朵受过伤,刚刚诱敌入包围圈的时候离得太近,爆炸声弄得我耳朵暂时失聪了。”
“……”晚渔这才明白,为何反复呼唤都得不到回应。她紧紧地抱他一下,又和他拉开距离,打通用的手语问他:“怎么还不回去?”
他答,找东西。
晚渔想踹他一脚,忍下了,打手语说我陪你找。
他颔首说好。
她却是忘了,自己之前捡到了一样东西。
顾岩陌重新打亮火折子,边缓步往前走,边和声道;“以前,我想过,用这个地方的是非做文章,从速谋个够分量的官职,拐你过来压阵。哪成想,你病了。”
晚渔不语,不做任何回应,只是茫然地看着地面,找寻可能是他寻找的东西。
“这种文章,我在西域、南疆也能做,只是不知道,你喜欢的是哪一方。”他说,“若没有如今,那我会做什么事,还真不好说。有些文章,一起做,会是什么结果,你知道。正如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晚渔仍是不语,却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手掌轻轻一个翻转,将那绵软的小手纳入掌中。下一秒,便将她揽入怀中。
是的,她前来的惊喜太大,他当下真是消化不了,出奇的冷静,也出奇的不冷静,到底,是跟她交了底。
她生出戒心,是理所应当;她若理解,便是全然理解了他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