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是了解他们,因而直接亮出御赐的令牌,开门见山:“你们可以当做是皇室征用,也可以当做是我要将你们收为己用。”神色淡淡,语气沉缓。
罗文华年近四旬,在四个人中年纪最长,恭声问道:“敢问郡主,我们为谁效力?”
“我。”晚渔扬了扬唇,“只有我。”
四个人交换一个眼色,齐齐行礼称是。
晚渔这才在言语间留了些余地:“日后你们尽心当差,境遇不会输于以往;若觉道不同,我亦不强留。”
四人恭声道谢。
“我对你们有些了解,便还让你们做擅长之事。”晚渔开始给他们安排差事,“罗文华、刘先留在西院外院,掌管家私,打理与我相关的大事小情。这是让你们捎带为之,你们要做我的幕僚。
“李彪、姜宇招募些护卫,用心训练,平日打探各路消息。
“给你们三日时间,熟悉顾府一切。
“有无异议?”
罗文华、刘先没有异议。
李彪与姜宇则有疑问:“招募的人手,要男子还是女子?”
“自然是男子。”晚渔心生笑意,“你们对付得了女孩子?”
两个年轻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又诚实地摇头,末了道:“属下遵命。”
晚渔把库房钥匙交给罗文华,又唤人来给他们安排住处,继而端了茶。
四个人走之前,很有默契地望了无病一眼。
晚渔笑道:“这是无病。日后见面时还多着。”
四个人颔首,却都是若有所思。
晚渔只当没察觉,亲自送他们出门。回转室内,窝到美人榻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至此时,婆家、娘家局面安稳,左膀右臂也到了身边,心终于是真的安稳下来。
至于罗文华几个人,是否真的情愿为新身份傅晚渔效力,她并不担心。男人么,心中都有自己的一个志向或是抱负。
旧主病故,他们的殇痛是真的,却不会消沉。之前不肯效力于谁,是因不想卖主,更不想成为谁的刽子手。
日久见人心,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从听命行事,转为事事为她想到前面。
心腹都是男子,这一点,父亲和岩陌都打趣过。
男子受得起重话、开得起玩笑,女孩子么,看着就娇娇弱弱的,犯了错,她不忍心训斥,转过头就要把自己憋出内伤。那还是算了,让她们照顾衣食起居就好。
相反,现在纤月、凝烟几个,便很好——也是被旧主摔打出来了,她那点儿脾气、不着调,四个丫头压根儿就不往心里去。
这样的话,内外加起来,就有八个亲信了,而他们各自又有自己的人手。这样想着,晚渔觉得比发了横财还要可喜,笑意也就更加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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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月初四起,晚渔每日进宫,教六皇子识字读书。皇帝将临近养心殿的雨花阁拨给姐弟两个。
初五开始,弹劾凌国公、凌大老爷治家不严、德行有亏的折子,雪片般到了皇帝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