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德妃亲自扶住她,“快免礼。”又携了她的手,“恰好小厨房做了些糕点,郡主尝尝合不合口。”
那次在万兽园里相见,她就有了些很微妙的感觉,却是过于虚无缥缈,无法用言辞表述。
至于眼下,皇帝对顾岩陌和傅晚渔如何,傻子都看得出,哪里有怠慢的余地。更何况,直觉告诉她,晚渔是带着善意而来,如何不殷勤相待。
傅晚渔笑盈盈地与对方寒暄着,款步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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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侧倚着躺椅,问面前的管事:“皇上又召顾岩陌、傅晚渔进宫了?”
管事称是,“一大早就进宫了,不知又要盘桓到何时。”
凌澈眸色变得深沉,又问:“凌漠和芳菲怎样了?”提及的两个人,本是他一母同胞的手足,却以最屈辱不堪的方式离了家。
管事道:“三小姐去的庵堂,是顾岩陌指定的,规矩森严。至于二少爷,如您吩咐的,小的派人尾随,已经把他安置到了一所民宅。”
凌澈嗯了一声,“从我账上支五千两银子给他。”至于芳菲,是没得指望了。
管事称是而去。
凌澈望着面前虚空,久久的,眼中的阴沉到了眉宇之间。
这笔债,要如何向顾岩陌、傅晚渔讨还?凌家这种困境,又要如何扭转?
真是想来便心焦。
傅驹站在贾姨娘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她,也是心焦得要死。
到这会儿,他已经没了脾气,不生气了。
跟这个女人生气,不值当。
他看了许久,缓缓转身,留意到了傅晚莹。
她脸色煞白地靠墙站着,这回倒是没哭。
傅驹凝视她良久,末了,竟给了她一个恍惚的笑容,之后才举步出门。
他不笑还好,一笑,倒让傅晚莹心惊肉跳的——太反常了。
反常即为妖,也不知道他会做出怎样的事。
而就在这一天的傍晚,傅驹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宅子。他在信中说,已经决意皈依佛门,至于贾氏和两儿一女,他照顾不来,让他们好自为之。
入夜时,傅仲霖听得这个消息,讽刺地笑了笑。
懦夫行径,丝毫担当也无。
但是,傅驹遁入空门更好,他和晚渔的日子会消停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