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晚渔看了一眼,见里面全是公文、密报。
皇帝吩咐暗卫:“走远些。”
两名暗卫齐声称是,快步离开。
傅晚渔转头望向水榭外,看到绿萝、秀林站在水岸上,面露惶惑地观望着。
她拍抚无病两下,让它离开水榭,随即打手势,示意两个丫头带着无病退离。
无病很不情愿地走了。
回转身,发觉皇帝正审视着自己。
她低眉敛目,静待下文。
“这几日,你忙,我也没闲着。”皇帝和声道,“你最是警觉,应该已经发现,我命锦衣卫、暗卫合力查了一些事。”
傅晚渔欠一欠身,恭敬地道:“臣妇愚钝,并不曾察觉。”
皇帝蹙了蹙眉,“说话不妨随意些。此间没有君臣。”
没有君臣,只有一个一度险些发疯的父亲,和一个小没良心的女儿。真听不了她一口一个“臣妇”的说话。
傅晚渔称是。
皇帝动之以情:“自从临颖走后,至今日,她也不曾入我的梦。我相信她还在,魂魄还在。
“我甚至寻了一位巫医。
“你该有耳闻,修为深的巫医,可以推算出一个人前世的命格、生平、魂归何处,亦可推算出她今生的境遇。
“人已经到了京城,但是,我还没用到。
“不需要了。
“我已知晓答案。”
傅晚渔听了,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巫医?父亲居然想用巫医寻找她?亏他想得出。也不怕人趁机做局,被骗的找不着北。
皇帝注视着她,“今日,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临颖。”
傅晚渔歉疚地道:“皇上,您只是哀思过重,过一段时日,便不会再有这般惊世骇俗的心思。我是傅晚渔。”不能相认,也不想相认,所以,那歉疚是真实的。
皇帝随手取出一摞密报,拍在桌案上,加重语气:“那你怎么解释近来种种有悖常理的事?”
“譬如你身中剧毒却没死;譬如临颖寻找到的许世长的软肋,却为傅晚渔所用;譬如你全然不顾威北候的颜面,钝刀子整治他。诸如此类,要我细数给你听么?”
傅晚渔依旧十分平静而镇定,她望着皇帝:“怀疑一个人不是谁,总能找到些由头。我该做的似乎不是解释反常的事,而是证明我是傅晚渔。”
“皇上能有一百个由头认定我不是,我应该就有一百零一个由头证明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