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路上,定然吃了许多苦,他心疼还来不及。
这样想着,楚行南的心又软和许多,他脱去上半身的盔甲,着手在胸襟上擦得差不多了,这才从怀里仔细地找出了一方绣帕,认认真真地擦过手上破皮的地方,这才伸手牵住了阮烟罗的。
而阮烟罗一见楚行南怀里的绣帕就觉着分外眼熟,等她仔细辨认过帕子上的豆蔻折枝纹后,才发现这不是她许久前被楚行南扯坏的一件小衣?
阮烟罗又羞又气,耳朵尖尖一点胭脂红,娇艳欲滴、妍丽可爱,她一把抢过这方绣帕,颤着手磕磕绊绊道:“你你,这等闺房里的,你怎么能拿来,做这个呢?!”
当时楚行南说会补好还给她,原本阮烟罗也只当他是随口一说、没放在心上,可现在他竟然将它补成手帕带在了身边,真是羞煞人也!
楚行南垂眸,神色有些微妙,他忽然低头在阮烟罗脖颈间轻嗅了一口,“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男人湿热的吐息近在耳畔,细细密密地笼罩在她肩头那一块玉凝似的细腻的肌肤上,阮烟罗微微颔首,有些生涩地开口,声音细细的,“我也想你。”
不远处的副官何遂忽然与陈烈好似起了争执,楚行南遥遥一望,阮烟罗推了推他,“你去看看吧,现在正是要紧时候,军心涣散就不好了。”
楚行南点了点头,“营帐在山腰,你先过去,好生休息。”
等天一擦黑就把你送下山。楚行南这样想着,望向阮烟罗的眼里又细细密密涌上许多不舍,转眼又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其实阮烟罗与楚行南彼此心知肚明,二人现在面对的不是什么心怀鬼胎的叔父姨母,也并非勾心斗角的美人蛇蝎;而是如虎狼一般、真刀真枪上阵的敌军。
并且二人心知,他们胜算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