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着一副清贵傲骨的师浔光怎么能容忍这等事情的发生?

是以这段日子师浔光也暗暗摸清楚了阮四的脾性,不善妒也没那么多幺蛾子,向来若是她能与阮四好声好气地商量,让王爷来她漱玉阁过上一夜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家族步步紧逼,她也唯有放下脸面求阮四这一条路,可还不等她开口,晴天霹雳便先下来了。

北邙山高路远,此行王爷若去,恐怕隔天她家里便要将那表妹送来府上,到时候又要以家族排除万难才让她坐上侧妃这一事由逼她让步。

自大父逝去后,师氏是一日不如一日,这些年她也曾明里暗里补贴过娘家不少,但凡她表现出些许的不愿,他们动辄便要以当初侧妃一事相要挟。

她该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师浔光深吸了一口气,复又转向阮烟罗,“妹妹,你也不劝劝王爷吗?”

“你肚子里尚有身孕,王爷此去,兴许便赶不上你临盆了。”

北邙余孽,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只因他们极通达当地地形与气候,是以前几次的平征军队屡屡陷入天不时地不利的窘迫境地,几乎次次都是铩羽而归。

北邙余孽虽不成气候,可要处理起来却还是有颇多棘手之处,遑论还是阮烟罗有了身孕这等关键时刻。

阮烟罗当然也有这般思虑,只是楚行南为人并非莽撞好勇,此番决策旁人不懂,阮烟罗却相信楚行南必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在的。

何况上次宫宴一见,楚行南对他那位皇兄也不是全然信任,二人之间早有嫌隙,楚行南也断不会愚忠行事,这一次重回北邙,阮烟罗直觉是一次了断的好机会。

既然一切故事从北邙开始,那么也该在北邙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