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珠尔不服气地辩驳,“偏你说话是好心安慰,我说便是恶言诅咒了?我看有些人表面菩萨心肠,实则心里头听了这消息不知有多高兴呢!”

“娜珠尔你!”师浔光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在牙尖嘴利的娜珠尔面前,俨然一副弱势者的模样。

“行了,要吵出去吵。”楚行南终于开口了,捏了捏眉心,神色有些差。

“无缘无故,孩子怎么会掉呢,郎中怎么说?”阮烟罗见状,十分贴心抛了个思路给楚行南。

“只说是气血双亏,可不应该啊。”师浔光忍着委屈继续回道,“这段日子送到冯妹妹院子里的中药、膳食一应都是经过郎中察验的,即便是寻常准备的吃食,也不该补得个气血双亏啊。”

阮烟罗坐在位置上定了定神,乌溜溜的瞳仁在凤眼当中转过一遭,登时便有主意上心头,确认郎中不在场后,阮烟罗轻声道:“从前有些姨娘为了打掉对方腹中的孩子,常会寻一些阴私腌臜的手段,这些手段大多见不得光,也极为隐蔽,寻常郎中若是诊断不出,又怕被怪罪、担责,便会胡诌个由头说是身子亏损或是胎儿天生有异、难产,这样既解决了疑惑又不会被主家怪罪。”

“如今冯娘子落胎这事儿来得蹊跷,或许其中也有这个原因。”

阮烟罗此话一出,房内顿时鸦雀无声,其实在场的人对冯执素流产这事儿心中或多或少都有疑窦,可像阮烟罗这般大喇喇地在楚行南面前说出来的,她是第一个。

无怪乎阮烟罗此番如此大胆冒头,毕竟这伤害冯执素腹中胎儿的幕后黑手一日不除,那她与她腹中的孩子便也没有一日安生日子可过。

“那依阮娘子之见,该怎么查呢?”娜珠尔说这话时不无嘲讽。

毕竟这阮氏不过楚国边陲小门小户出身,纵然幼时见到过宅院里头的斗争懂得些内幕,可要放到王府这戏台上来讲,还是小巫见大巫了。